正在里外都很热闹的时候,不知是谁说:来客了。知客先生赶忙走下台阶来看,虽然不认识,但还是说着感谢的话,向里屋大声说,“来客了,筛茶——,敬烟——”
只见一个女人引着一个大男孩,走到灯火闪亮的大门前。
长锁的哥哥出门来一看,是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走动的姑妈,就大声招呼说:“姑妈,河清兄,怎么这么迟才来呢?”
姑妈说:“我们还不是想早些来,你看隔河渡水的,到现在还没有吃中饭呢。”
长锁的哥哥一面把姑妈和表兄领进门,一面叫里面给姑妈她们安排饭食。不知道是谁就把饭食端在厨房里的案板旁边了,姑妈一看心里就不痛快了。要娃儿吃,自己却说不饿。
等娃儿刚吃完,姑妈就带着娃儿走出去,蹲在菜园的园壁子边上小声气地哭起来。有人看见了,就赶忙进屋里告诉了长锁的老爹。老爹听说了,心里很着急,不知是哪方面引起她的伤心。
长锁的姆妈死的早,家里没有内当家的婆娘,他就怕什么事情料理得不周到,惹她伤心了。长锁的嫂子出来劝说,才从姑妈牵扯的话语中悟道:可能是因为她母子来迟了,老哥哥没有把她的娃儿安排到陪新郎的席上,再就是她联想到自己的丈夫不在了,好像没被娘家人当成正头客。
翠英听说了,也不免引起了相同的悲戚。就一面抹泪一面走到长锁的姑妈身边,陪着她抹泪,小声地说:“您是长锁的姑妈,大人有大量啊,他们做的不周全,您就不要检究了。”接着抽泣了几声说,“今天是长锁的喜日子,您就忍耐一下。我的男人文焕也是不在了,我一听您的悲声,我就恨不得陪您哭呢!”
长锁的姑妈听到翠英的同病相怜,也就好像遇到了知己一样,慢慢止住了哭声。
翠英给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就劝她还是要吃饭,一天赶了路不吃饭是不行的。这时长锁的哥嫂也一起来给她赔不是,姑妈总算心里平静下来了。长锁的哥嫂说:“已经安排河清兄上桌陪新郎去了,您这么远来,不吃饭我们心里就会打不过去的,您就像我们的老姆妈在一样,要帮我们当家作主,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周全的地方,您就直接对我们说。明天过客,接亲,很多事情还要靠您呢!”
姑妈听了才心里爽朗了些,被长锁的嫂子拉去到里面吃饭去了。关和在里面一个人没有伙伴玩,就出来找他的姆妈。翠英问关和:“你在里面看到了吧?陪新郎还是很讲究的,从小就要学着别人的样,成人了才能做个像样的人。”
关和就忽然问他的姆妈:“我看见了队长的娃儿,还有支书的娃儿参加陪新郎,再就是长锁家里几个亲戚的娃儿,怎么就没有旱生、文军大伯家里的娃儿作陪呢?”
翠英听了关和的话,就说:“一个村子适合作陪的娃儿多了,但是主家还要根据与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很近、很重要来决定,比如请支书的、队里干部的娃儿参加作陪,就是对他们的尊重,请亲戚家里的娃儿作陪,这是不能怠慢正头的住家客。”
“那请哥哥作陪是不是很把我们当人了?”关和追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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