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落下,女孩早已退下,季梦哪怕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台上,都没有找到,周围人看着在他身后追着跑的我,还以为我们是临时上演 的演员,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我颇为尴尬地低下头,只能硬着头皮 跟上去,季梦怅然若失的样子,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到底在找什么? 是那个女孩吗?眼皮突突的跳着,让我觉得有些心底发慌,看着男孩 的背影,我忍不住上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弱弱的发问“阿梦,你 . . . . . . 怎么了?”,男孩四处看,眼见真的没有希望了,转过头来,愣是硬挤出难看的笑容,抱歉道: “ 对不起,没顾及你,走吧!”,说完,拉着我手离开了音乐厅,我满脸疑惑,他明明有心事,为什么不说呢? 在车上,他降下车窗,一直紧盯前方,表情有些沉重,按照往日 的习惯,他会和我说一些甜蜜的话,可今天没有,一路的沉默让我颇 不舒服,大拇指在手心不停地摩挲着,心一狠,有些不满的说道:“阿梦,你到底怎么了?一直不说话,这样我很不适应”,男孩没有及时搭话,还是紧闭双唇,只是瞥了我两眼,我开始反思,今天我也没有做 什么,也没有和南枫走得很近啊,那他到底怎么了?有问题又不说, 让我猜吗,兴许是脾气急了些,我已经没有了耐心,重重的叹口气, 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但还是想解决问题,所以压着内心的怒火,平静的说道:“有问题就说,直接解决,我说了,你这样我不喜欢,倘若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给你静静的时间,但是不是该搭话,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我不猜,也猜不到”,此话一出,可能才反应过来我真的生气了 , 季梦伸出一只手拍拍我的手背,讨好的说道:“好啦,宝贝,我的问题,你别生气,我确实现在不想说话,给我一点时间,然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男朋友”,我点点头,没看他,头靠在座椅,看着往后倒退的柚子树,实际上,他也没有看我,只是我没说话,他以为我已经消气了。
季梦也不想这样,他想见见那个在舞台上表演的女孩,那首歌 谣有且仅有一个人会哼唱,那就是柔姐姐,可是柔姐姐不是已经 . . . . . . , 那个声音,那个独有的调调,以及柔姐姐独创的舞蹈,只给他跳过的舞,别人怎么可能会,那个身形,那个跳舞的身姿,像极了她,所以 他才会失控,冲动的将自己的阿柔丢在原地,冲上舞台,但却有找不 着,刚才就像一场梦一样,他以为她回来了。也是,曾经的她在台上 光彩耀人,在台下的他疯狂心动,那种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任谁来也 无法超越,哪怕他找了一个和她长得十分相似,也会钢琴的人,但始 终也替代不了白月光的她,现在的顾柔,他不是不爱她,只是当那个 人回来,他不能十分保证自己不会动摇,就像今天,太荒唐,台上女 孩声音出来那一刻,他的心微微发颤,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是不是 他的柔姐姐,为了确认,才做出如此举动。
看着身边靠在座椅上的女 孩,侧颜是记忆中的人,但又不是,她们从来不是一个人,柔姐姐恐高,但阿柔不会,柔姐姐怕黑,她不会,柔姐姐最喜欢抹茶蛋糕,但 阿柔会过敏,极其讨厌抹茶味,柔姐姐喜欢跳舞,但阿柔四肢不协调, 柔姐姐酷爱苦茶酩酊,但阿柔却是反感,柔姐姐温柔大方,说话婉转 进退有度,但阿柔直来直往,脾气急躁,情绪多变,柔姐姐不能喝酒,阿柔却是能喝。 但她们在自己的领域里都各自发光,各有各的优点, 季梦心里忍不住拿两个人作比较,心里也有些责怪自己,已经爱上现 在的人,为什么不把以前的人忘干净,还忽略了她的感受,脑海里浮 现当时父亲说的话,“你真的爱她吗?有几分?你的心里最清楚”,季梦晃了晃脑袋,不断告诉自己:别想了,柔姐姐已经离去了,他爱的人是现在的顾柔。
考虑良久,季梦决定要做出一点补偿,在路过一条专门卖泥塑的 小巷时,他停下了车,女孩不解他的举动,他伸手摸摸女孩毛茸茸的 小脑袋,温柔的哄道:“今天让阿柔生气了,所以呢,我想给阿柔一点小礼物,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啦 ~” , 女孩听完,撅着小嘴,插着小手表达自己的不满, “ 所以下次能不能直接说,咱有问题不要憋着, 我不喜欢去猜你的情绪 . . . . . . ” , 说着说着,女孩眼光泛泛,小嘴巴拉巴 拉的述说着自己的委屈 , 季梦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女孩话还没有说完,男孩上手捧住她的小脸,吻了下去,湿热柔软的薄唇含住女孩的唇珠,女孩毫无防备的只能小声发出呢喃,两只小手抵在男孩的胸膛上,无力的推搡着,但是这小猫抓挠的举动让男孩更想进一步,舌头一点一点撬开她的防守,与她温热的小舌交织 缠绕,女孩渐渐失去抵抗力,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情迷意乱之时, 男孩及时刹住车,女孩泛红的双颊,紧闭着双眼慢慢睁开,水光灵灵 眼眸有些无措的看着男孩,兴许是这个吻太久太深,女孩的唇微微发 肿,也不知哪来的小孩,一脸天真的问道:“爸爸,哥哥姐姐在干什么呀?”,话一出,女孩羞愧的躲进男孩的怀里,用外套挡住自己,路过的的男人,咳嗽两声,说道:“抱歉抱歉,小孩不懂事”,然后飞快的抱着 孩子离开了。
看着怀里害羞的小猫,男孩温声细语的哄着: “ 好啦好啦,宝贝, 没事了 ~” , 女孩露出两只眼睛,盯着男孩,说道:“真的吗?”,黑色的眼眸里,充满疑问,男孩忍不住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真的,不信你看”,女孩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果然没有,大吐一口气,小拳头就砸在男孩身上, “ 都怪你,真是的,丢脸死了”,“ 哈哈哈哈,阿柔,真没事,走吧,下车”,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小巷里,就像是繁华世界的桃 花源,这里的人摆着摊,但手上的工作也在继续着,属于现做现卖, 一位带着老花镜的大爷,手里拿着工具,在做好的泥胚上,细细雕刻, 不一会,大朵大朵飘逸的鲜花活跃起来,接下来就是上釉,不用看后 面的成品,光凭这里,就可以断定,是个上品。
大爷见我们停留许久,开口悠悠的道:“是要定制什么?还是想直 接买成品,季梦看了看我,对着大爷说道:“可以定制小动物的泥塑吗? ,然后在上面加上我两的名字”,大爷一只手拉下眼镜,看了我们两眼, 然后笑道: “ 当然可以,说说你们想要定制什么样的”,“ 一只白粉色的小 兔子和一只黄色的狗狗可以吗?这个是押金”,季梦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压在桌上,大爷没有收,放下工具,细细端详自己的杰作,缓 缓地说道:“押金不用,你来取的时候,付钱就行,我心里感叹,那么信任,不怕顾客跑路吗?季梦坚持着先给押金,大爷也没有推辞。
“ 前面还有其他好玩的,你们年轻人应该都喜欢”,大爷指着前面给我们两说道,怀着好奇的心理,结果一看,原来是一家油纸伞店,店里面有三对小情侣正在用毛笔在伞上写着自己的祝愿或是一些涂 鸦,我能看到的,都是在互相写着自己的名字,或是一些祝愿长长久久, 白首不分离的句子,还有一些,在上面画着对方的简笔画,年轻 的男孩握着女孩的手,一笔一划都充满爱意。季梦也是拉着我进去, 付了钱之后,让我坐在他腿上,大手将小手包裹住,看着我的侧颜, 一点点勾画出我的样子 . . . . . . 在那里呆了很久,两人才出来,夜色已暗,小巷的灯是昏黄色的, 就只有几个人影影绰绰的在路上,男孩和女孩牵手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男孩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 “ 阿柔,开心吗?”,女孩仰着头故作思考,调皮的说道: “ 还行吧!,就那样”,男孩伸出恶魔的爪子,挠女孩的痒痒,女孩条件反射的跳开,忍受不了,直呼求饶,男孩还是不依不饶, 女孩的求饶逐渐变成了撒娇, “ 哥哥 ~ , 我错了,不要闹了”,得到满足的男孩也是停下举动,转变为摸她的脑袋。
很突然的,巷子深处有几声呼救,两人听到之后,相视一看,最后决定去看看,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是一个女孩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 救命啊!救命,你们滚开,别碰我,滚开!”,看清是一个醉汉大叔,正在撕扯一个年轻女孩的衣服,女孩穿着裙子,很快,大块雪白肌肤 就已经暴露在空气中,心里暗骂道:不好。操起旁边的棍子,就冲了上去,季梦拦住了我,“你等着,我去”,平时看着季梦瘦弱的样子,还真以为他没多少力气,原来武力值那么强大,三下五除二,醉汉就已 经倒地不起,然后脱下衣服盖住女孩,将她扶起来,两人好像在说着 什么,走近了我才发现,这女孩不是别人,而是两个月都没见着的初雨霏,不过她怎么会在这啊,现在好像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顾姐姐,多谢 ”, 她有些虚弱的向我道谢,我连忙摇头, “ 没有没有,你没事吧!”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她抬头看着季梦, “ 没事,少爷来得及时 ” ,“ 那去医院吗? ” 我有些担忧的说道,她无力的摇着头, “ 我没事,就是脚扭到了,不知道少爷能不能抱着我走一程”,可怜的目光投向季梦,心软的季梦自然拒绝不了,二话没说,一把就将她抱起,“阿柔,你跟 着,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初雨霏看我的眼神怎么闪过一丝的得意,我的错觉吗? 来到车上,初雨霏又说道:“姐姐能让我坐副驾驶吗?这样方便下车”, 想想也是,我本来准备上副驾驶的腿收了回来,“ 没事没事,你坐” ,季梦将她放好,我在后座默不作声,坐在副驾驶的人可不见得那么老 实,腿部的丝袜都已经被扯坏,两条葱白明晃晃的大长腿很吸睛,忽 然她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的说道:“多谢少爷你又救了我一次,要不是 你及时,我就 . . . . . . ”然后还小声抽泣起来,把后座的我都整不会了,腿疼话还那么多?季梦微笑着摇头,说道:“举手之劳,你没事就好,下次要小心一些”,初雨霏低着头含羞为这一句关心内心喜悦到像是拿到了竞赛第一名,说来也奇怪,那么久不见,今天一见就那么凑巧,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于是问道:“雨霏,最近两个月都不见你,你去哪了呀?”,初雨霏微微一笑,矫揉造作道:“哦,先生说在家也闷得慌,所以在外面给我安排了一点工作,很忙,所以就一直没回来”,季运?他给她安排,好吧,只要季运别祸害我,那么随便他们。
进门之前,下车来,初雨霏有扭了一下,直直的又倒在季梦怀里见季梦稳稳接住了她,她也是顺势说道: “ 少爷,能在麻烦一下吗?” ,季梦本来心底有一些抗拒,但是初雨霏身上那一股檀木的清香总能够 吸引他,这个味道他很熟悉,所以还是应了她的要求,我跟在身后, 心里有点堵堵的,说不出来什么感受,我是不是太小气了?我在心底 默默问着自己,等到初雨霏换好衣服,发现脚已经很肿了,我叫季姨拿来红花油,好心地上去帮她揉一下脚,但我没怎么用力,初雨霏就很痛苦的叫出声来,牙关里生硬的挤出几个字:“顾姐姐,你能轻一些吗?,我无辜的看着季梦,季梦接过我手中的药,说道:“我来吧,阿柔平时没干过这些”,看着他轻柔的在给她按揉,心底莫名有些委屈,我真的没用力啊,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也是没说话,就上楼去了 , 季姨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是小少爷,一边是顾小姐,为难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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