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张景安从怀里拿出一袋钱放在老人家手里,“我有事与乡民说,麻烦老丈将他们都给请来。”

老头子掂着钱袋子,满心欢喜地在心里估量这钱的重量,堆起笑来对贵人点头应是,就急忙跑去叫人了。

没多大一会儿,全乡的二三百人就都聚集在了张景安身边。

张景安扫视一圈这些人,他拍了拍自己身边健硕高大的马匹,开口说:“我今日匆匆而来,是为了寻回一物。”他解下马脖子上的布包,从里面拎出一件粗布衣服,翻开衣角,展示出那个黑色绣花字,“谁若有此衣裳,我便将这马送他。这衣裳并不贵重,但于我却十分重要。若乡民们谁得了,还请交还。我将感激不尽。”

乡民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一个五口之家,那家人也是互相对视着。因为这青年贵人手中的衣裳跟他们几天前得到的那件极为相似。呃——准确的说,是跟他们得到的那两件衣裳极为相似。

那家男人眼神忽闪地走出来,走出来小声询问:“送还衣裳,可得那马?”他不安胆怯,畏畏缩缩地指了指贵人身边的高头大马。

这马眼睛明亮,身体壮硕,蹄子把地踩得踏踏响,一看就是好马中的好马。这种马听闻可是能值上数万钱!若能得到这马,想办法卖出去,再用卖马的钱买些田地,买一二奴隶做活——那此生就安乐了!

他要有钱了!

要成为地主了!

他们家要享福,要有奴仆了!

“正是。”张景安点头。

男人激动得不能自抑,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谨慎地开口询问:“贵人那衣裳的徽记可否与我仔细看看?”他需要再仔细确认一下。

张景安将衣裳递过去,“可看仔细了。”

男人看着徽记,就颤抖得更加厉害起来,几乎要站不住。周围的乡民们向男人投来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纷纷和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嗷!”男人疯子般吼了一声,叫唤着让自己妻子回家赶快把衣裳拿来,赶快去拿!都拿来!

女人被自己丈夫惊吓得魂儿都快飞了,愣了几秒钟才疯了般往家里跑去。

不大一会儿,女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了。

“我拿来了!我都拿来了!我不知哪一件是,我都拿来了!”

女人慌里慌张将衣裳递到张景安手里。

张景安抖开两件衣裳中的一件,翻开衣角,张氏徽记映入眼中。

他抬头看向乡民们,但话却是对这对拿来衣裳的夫妻说的。

“我家矿奴的衣裳,怎会在你们手里?”

夫妻俩愣住。

所有乡民也是一愣,有些反应快的,一下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景安也不多话,抽剑便刺,两下就将这夫妻俩杀死了。

天色已暗,在乡民们慌乱逃窜中,他上马扬长而去。

然而他并没有食言,他收回了衣裳,将自己来时所骑的那匹马留在了原地。他回程所骑,是他的备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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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景安走后,楚明新就待在张景安安排给他住的小楼里没出来,虽然他也挺想出去看看,参观一下这个“古建筑”,但又觉得请他来住的主人家不在家,他自己在人家家里瞎转悠不太好,于是就没再动。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社恐,他真的怕在外面转碰上一个跟他搭话的。更怕上来搭话的是个比他年纪大的长辈。长辈跟他搭话,他就玩球了。就他说话那样没轻没重的,鬼知道他能一紧张扯出什么鬼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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