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官方来源做背书,时非再说出来的话,立刻就有了坚实的权威性。

“不跟诡怪建立因果链,这是自保的最重要前提。所以……对了你叫什么?”

社交真是挺麻烦的,问名字的环节就像电视里插播的广告,无聊,但是省不掉。

“哦我,姓孙,孙天繁,天空的天,繁星的繁。”

被提问的孙天繁回答,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蓬头垢面。

五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平和的口吻问他叫什么。

这让他有种回到正常社会的错觉,而不是还困在诡列车上挣扎求生。

问过名字,时非继续说话。

“所以孙天星一开始‘不要看窗户’的安全规则,应该修改为,不要看一切可以反光的物体。”

孙天繁:“……”

醍醐灌顶的感觉在孙天繁脑子里炸开,他好像终于体会到,时非说他“不够对”的具体含义了。

不过震撼之余,孙天繁还是发现了时非话里一个小小的瑕疵。

他刚是不是叫错了我的名字?

明明该专注于求生的时候,孙天繁却被这个小的错误给吸引了注意力。

天空的天,繁星的繁,说的很清楚了,怎么还是记成天星了?

那下次说繁忙的繁……他总不至于叫我天忙吧……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非已经把话题进展下去。

“化妆镜、手表盘,甚至很光滑的钥匙,这些都不要去看。对了,还有手机屏幕。”

暴躁哥缩头贴在墙边,一直在尝试用电话联络外界,被时非这一提醒,吓得一哆嗦,赶忙把手机塞回了屁兜里。

孙天繁也连忙检查了自己一下,然后发现自己光棍两条,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反光的东西,顿时松了口气。

这时时非走到先前的小男孩身边,把他胸口挂着的小金牌摘下来。

“放口袋里。”

小金牌正面刻着吉祥如意纹,背面却是光滑的,虽然这点小反光面被诡利用的概率极小,但还是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好嘞,我听凤十二哥的。

小男孩笑着答应,嗞一口小白牙的样子鬼灵精。

旁边坐着他妈妈,大概受惊吓不轻,脸色白的厉害,但还是小声给时非说谢谢。

“我们都做好了准备,那这个朱孝杰呢?他可是已经跟诡建立了联系的人,放在我们中间不安全吧?”

暴躁哥像是华生发现了盲点,有些激动地说道。

时非轻托下巴,点了点头。

“有道理。”

他是完全以局外人的角度看待问题,无论暴躁哥也好,朱孝杰也好,他一视同仁,不偏袒,也不针对。

“你去那里。”时非指了指车厢连接处,对朱孝杰道。

朱孝杰很配合,没有任何被歧视了的不满,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不过这时凤翘翘已经偷摸钻出厕所,怕一身余味会惹众怒,于是自降存在感地缩在连接处的门槛上。

这时见朱孝杰过来,他只好挪挪屁股,给新来的让位置。

时非自己坐在了原先凤翘翘的位子,两条长腿挡住下面不可直视的人体麻花。

在已经被诡怪圈定的环境下,恐惧能直接触发见诡三要素。

如果车厢乘客看见了车位下的尸体,心里肯定会生出对诡列车的强烈恐惧。

当这种恐惧达到临界点,即使不通过镜面,也有可能直接见诡。

只是现在时非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这两人会被袭击。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向孙天繁提问了?

在沙发下扭成麻花的两人,正是一开始提问的恭谨男子和青年。

他们被袭击的过程相当隐秘,并且立刻就有两个冒牌傀儡代替他们,坐在了原本的位置。

所以孙天繁先前所说,第二重危机来自死去又归来的人,这仍是对的,但不够对。

死去的人不会回来,而是被藏在车里,然后由傀儡代替他们,悄无声息混入人群之中。

在活人意识到它们是傀儡之前,会把它们当成邻座的“朋友”,这也是一种间接的因果链。

一旦黑暗降临,这些傀儡也能立刻杀人。

时非暗自思索,感觉诡列车比想象中要厉害了。

一边是将活人抓走又放回,试图建立间接因果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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