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玲听到林孝成的话,没再多说,只是安静地跪在一旁,心里默念着什么,抬起头,张开眼,看着菩萨慈爱的眼眸,谭玲眼中闪过泪花。
林孝成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听到林孝成的脚步声,谭玲眼中的泪水掉落下来。
林孝成一直在门口等着,谭玲祈福完后,便走了出来,林孝成跟在她身旁,本以为她会急着上车回去,可没想到竟有意要在寺院里沿着墙根走走。
谭玲:“我早前听到过市井的传闻,说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小少爷,做事心狠手辣,人小鬼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总之都是各种各样的词,但无一例外都很刺耳。可我刚刚听了你在菩萨面前说过的话,觉得你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你爱你的家人,对吗?”
林孝成:“传闻说的倒也不能说完全错,我确实比较沉默寡言,没什么朋友,用周围人的话说,我这人城府极深,哈哈哈”,林孝成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形容自己有些滑稽,不觉笑出声来,“我确实爱我的家人,但就如你刚刚听到的那些话,我并没给我的大嫂祈福,我并不喜欢她,所以,没咒她就不错了”。
“我听说你才结婚不久?”
“是的”
“那肯定很幸福吧”,谭玲很自然的转头看着林孝成,此刻,两人经过这么一番交流后,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如果不是注意到背后离自己十步远的保镖,谭玲不会想起刚刚在车上那极其紧张刺激的一幕。
林孝成心里一直很奇怪,谭玲经过自己这么一折腾,现在竟然自发要在这院里散步,这些对话也显然都是她在起头,“对啊,我当然很幸福,结婚后很幸福,结婚前我也很幸福,不要以为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我才会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我的冷酷无情是我的性格使然,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这种性格与家里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听你这么问,好像你并不幸福?想来也是,喜欢拜佛求神的人大多是经常会碰到自己所不能掌控的事情吧”
“我……我……”,谭玲的声音竟突然有些嘶哑,但又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我确实不是很幸福,我不能选择什么样的父母,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我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无权干涉,我的人生……我什么都做不了主”,谭玲头一次和一个人倾诉这些事情,她以前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而现在,她竟向一个就在前不久还在威胁她的陌生男子说起这些事情。可能正是因为陌生,所以谭玲才会觉得放松,说完这些话,大家回头各过各的,互不干扰,谁又管的了谁呢?先前听到林孝成在菩萨前虔诚的话,谭玲也慢慢放下了戒备。
林孝成:“我记得何老爷家中就那一个独子,你嫁到何家,也就是何家唯一的少奶奶,这样养尊处优的舒服日子,你也不乐意?”
谭玲:“可你要是知道,我爹为了攀附何家,逼我嫁给他们,嫁入何家,没人看得起我,公公瞧不起我,丈夫也不向着我,整日独守空房,身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们何家看我看的严,时刻监视着我,去哪里,做什么,都要随时汇报,生怕我在外勾搭了人,多花了他们何家一分钱,婆婆总会想尽办法挑我的毛病,美其名曰是在管教我,什么事情没做好,便当着众人的面责备我,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你说,我幸福吗?”
林孝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他们何家这么对你,那你也不需要为他们隐瞒什么,关于这块玉坠,你真的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了吗?又或者说,如果你知道什么隐情,知道谁是凶手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但我也当然可以再给你点时间考虑,毕竟,对于抓这个凶手,我既迫切,却又不迫切,迫切的是他们毕竟是向着我来的,是要来取我的命,出于对自己负责的态度,我总该做些什么,但我也没那么迫切,因为凶手好在只是朝我来,如果牵涉到我的家人,你知道的,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冷静了”
谭玲没说什么,而是结束了这次对话,朝车子走去。
车子开动起来,林孝成和谭玲继续坐在车后,两人各自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说你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意思?你有真心喜欢过的人?”,林孝成反复思考着谭玲先前和自己说过的话,终于想到了这点,边问边将眼睛看向了她。
谭玲有些不知所措,回避着林孝成的问题,继续自顾自地看着窗外,可动作有了些不自然。林孝成觉察到了什么又接着问道:“那让我猜猜,是不是嫁入何家之前,也曾有过一段感情,后面因为父亲逼你,你不得不断了那段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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