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府上的大扫除继续进行。
林孝成早早醒来,在下人们住的院子里,堵住一个以前和卢管家走的近的家仆,问到:“活干的累吗?”,林孝成很轻松的问着,手上拿着水果,边吃边在下人身前来回走着。
“不累不累,少爷你尽管吩咐,我们做下人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下人满脸真诚,好像自己随时可以剖开胸膛,让林孝成看看他对林家的忠心。
“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难为过你们?你也用不着向我表忠心,我林孝成从来不吃这一套。我知道,你们害怕大少奶奶,不敢得罪她,所以不敢和我说卢管家的事,对吗?”,林孝成死死盯着这位下人的眼睛,好像他心里想的什么,早就被林孝成看透了,“你不用感到难办,现在四下无人,你只管偷偷告诉我实情,我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而且只要你和我说了,以后你要是不慎得罪了大少奶奶,我还能给你求求情,你也看到了,整个林府,也就只有我敢向着你们说话了”,说完,林孝成又大口吃着手上的水果。
这位家仆低下头,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少爷,那卢管家在府里处处被大少奶奶刁难,他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林孝成环顾四周,看到没有外人,便拉着这位下人进了一间柴房,关好门,让他细细说来。
“老爷没有生病时,府里都很正常,卢管家也是像以前那样,忠心地服侍在老爷左右,可老爷自从病倒后,大少奶奶便开始处处为难他,不断地挑他的毛病,卢管家心胸开阔,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大少奶奶说什么,他只管听着就是,可是大少奶奶得寸进尺,甚至常常诬陷卢管家做事不干净,偷盗府里的财产,卢管家百口莫辩,四少爷,您是知道卢管家的为人的,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诬陷呢?他怒从中来,便拉着大少奶奶去老爷房里对峙,可卢管家还没开口,老爷竟然……竟然还说起他的不是来,没人知道老爷当时是怎么想的,当着大家的面,竟然丝毫不顾及卢管家的脸面,卢管家自然心灰意冷,最终忿忿离开了这里。事情发生后,大少奶奶警告我们,不能将这事说出去,谁要是敢说漏半句,谁就别想有好果子吃,我们这些下人,看到卢管家都能被赶走,无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谁也不敢违抗她的话,所以,我们也不是不愿和你说,实在是害怕不敢啊,卢管家对府里忠心不二,我们都敬佩他!”,下人说着说着,竟流下了眼泪,好像在府里憋了太久,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大少奶奶还安排进了许多新人,那些新人跟她走的近,实际上就是她的眼线,监视着我们一举一动,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啊,可我们做下人的,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四少爷您回来了,我们实在高兴,看到您派人去那大少奶奶的房间打扫,和她对着干,饭桌上也丝毫不惧她,我们很是解气呢!”。
林孝成:“我爹病了,当时也可能被别人蛊惑,哪还分得清对错啊。你知道卢管家现在在哪吗?”,林孝成也有些伤感,一想到卢管家遭受了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该多难受啊!
“卢管家走的时候,我们也曾围上去,问他要去向哪里,但他不愿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恐怕是担心大少奶奶知道吧,但他临出门还是没有忘记你们,对着我们说了一声,小少爷会理解他的,说完便走了,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我们也没有任何消息”,下人自责低下头,觉得自己没能帮上忙,有些愧疚。
“好吧,看来还是得让我亲自去找了。你收拾一下出去吧,不要让别人怀疑,你放心,我会记住你的话的”,林孝成边说边拍着他的肩膀。
离开柴房,林孝成又去了父亲的房间,林老爷还没有醒来。但林孝成不是去找父亲的,走到服侍父亲的女仆面前,林孝成问道:“你来我们家多久了?每天就是服侍我爹?”。
女仆回答:“老爷生病后,我就来了,我是专门负责照顾老爷的,按照医生的话给他抓药煎药,老爷想喝什么吃什么,也都是我专门去给他做”,女仆从没见过这位少爷,对他不熟,所以一直不敢抬起头。
林孝成:“你懂医术?”
“略懂一点,我主要也是遵照医生的吩咐,让老爷吃什么,吃多少,就这些事”,女仆答道。
“府里这些人中,最重要的就是我爹了,现在生病,更要照顾好,你一个人忙前忙后,怕你太辛苦,我特意又安排一个人来帮你”,说着,林孝成示意门外一个在府上干了多年的下人进来,来之前,该说的也都和她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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