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你大胆,竟敢当众侮辱小姐,我们家小姐可是尚书府正经的主子,岂容你这个下人污蔑羞辱!”

乔月哪怕被两个婆子挟制住,也听不得她的污言秽语,大声维护着青玉。

王婆子没料到这院子里竟然还有人敢驳斥她,心中生出无名怒火,转过头扬起手掌高高地就要落在乔月脸上!

乔月心中一惊,闭上眼睛,片刻后却没有巴掌落到自己脸上,反而是王婆子发出一声犹如杀猪的叫声。她猛地睁开眼睛,居然见到自家小姐拿着铁制的戒尺,狠狠地抽打着王婆子,打得她不住地惨叫!

她心中一咯噔,小姐……小姐怎的这般大胆!

王婆子一边躲着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戒尺,一边大喊着:“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上来拦住她!”

那几个辖制着乔月的婆子本来被青玉忽然的爆发给镇住,此刻才如梦初醒般地松开乔月上前阻拦青玉。

然而她们终归是奴仆,刻在骨子里的教条和畏惧让她们不敢真正得罪宋青玉这个主子,只得劝阻一二,完全没有人敢上前真正冒犯青玉。一时间这一帮奴仆竟被青玉一个弱女子打得抱头鼠窜!

乔月大呼过瘾,心头也跃跃欲试起来,在院中找了一个鸡毛掸子,乘机往王婆子身上抽打一二。

“住手!都给我住手!宋青玉!你好大的胆子!”王映雪带着人姗姗来迟,此刻王婆子身上已是青一道紫一道,连声呼痛了。

“宋青玉,你堂堂尚书府嫡长女,居然动辄斥打家中奴仆,如此恶毒,哪有大家闺秀的礼仪做派!”王映雪此刻恨得牙痒痒。

青玉将戒尺放下,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衫,这才看向王映雪。

“怪哉,夫人平日里最好那些蝇营狗苟男盗女娼的做派,难得今日居然将礼仪二字挂在嘴上,莫不是鬼上身了?”

王映雪被她气得嘴唇发抖,手指颤巍巍地抬起来指着她,半天发不出声音来。反了天了,往日宋青玉见了她跟鹌鹑一样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今日居然敢这般羞辱她。

“你不敬嫡母,肆意殴打家中奴仆,哪还有尚书府嫡女的风范,我定要告诉老爷,让她重重罚你!”

青玉正要反唇相讥,却见她身后忽然蹿出一个男人,装腔作势地拉着王映雪,劝和道:“姑母千万别生气,青玉表妹年纪小,不懂事的地方姑母多教导便是了,何必动怒!”

说着回过头来冲着青玉露出一个自认风度翩翩的笑容,呵,原来是王映雪的便宜侄子,王符生,他来做什么?

王映雪此刻一腔怒火烧到了胸口,整个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怒意极甚,正要好好教训青玉一顿。

然而来之前他们姑侄两人说好,由她唱红脸好好刁难宋青玉,王符生则唱白脸英雄救美,好拿下宋青玉的一颗芳心。

王映雪早就跟王家承诺过,待青玉退婚,就将青玉嫁给王符生。这样一来宋府和王家的关系会更为亲密,而且先头夫人留下的嫁妆,他们便可私下瓜分。

虽然先商量好了,可是王映雪此刻是真的怒火冲天,正欲好好教训青玉一顿,却被侄儿拦下。

可怜王符生呆头楞脑地看不懂眼色,看姑母这般生气,只以为她演技高明,拦得也更加卖力,生生让王映雪心头呕了好几口血!

青玉乐于看他姑侄二人唱大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王符生见她笑了,还以为自己英勇的身姿打动了她,心下颇为自得,油腻腻地冲着青玉表白:“表妹别怕,只要有表哥在,天塌下来也有表哥帮你顶着。”

……

乔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可没忘记这个表少爷在小姐的铺子里偷拿抢要的做派,便故意刁难道:“表少爷说的可是真的?方才王婆子进来喊打喊杀的要打小姐,表少爷也能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吗?”

王符生以为青玉要考察自己,为博美人一笑,当即挺起胸膛朝王婆子问罪:“你这刁奴,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冒犯大小姐。姑母,这种奴才留不得,赶紧打出去吧!”

王婆子懵了,这可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舔着脸告饶:“表少爷,奴婢也是听夫人的话,来请小姐到雪拂院去,小姐对夫人出言不逊不说,还责打奴婢,实在冤枉啊!”

乔月又道:“你这婆子当着表少爷的面就敢满口谎话污蔑小姐,要我看该拔了舌头赶出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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