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转过头看了看红叶，道：“红叶姐姐，你又想夫人了吗？”
从昨天听了孙嬷嬷的话以后，红叶除了面对柳南嘉时还有些笑意，别的时候，脸都沉沉的，虽然以往红叶也都是一脸严肃，如今更甚。
“没有。”红叶闷声说道。
青萍听了也不再回话，不过少顷便靠着摇椅睡了过去。
听着旁边青萍平缓下来的呼吸声，红叶却脑子乱糟糟的睡不着。
昨日在破庙里，小姐梦魇中又开始喊那几句话了。
从上次青云寺受伤醒来后，小姐便夜夜梦魇，每次说梦话总是会重复的来回喊：还我孩子！宣安，不要！柳南蓁，赵宣安，不死不休。
红叶不知道柳南嘉梦里经历了什么，为何每次都那般痛苦，但她敏感的觉得，小姐梦魇的事情一定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以，从哪儿以后，她就夜夜守在柳南嘉身边，连青萍也只是负责白天的活计了。
昨日庄子上的事，她当时听了孙嬷嬷的话都恨不得立刻杀了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是事后想想，小姐虽然也痛苦于夫人的死因，却似乎对夏倩害夫人一事一点也不惊讶，就跟，早就预料到一般... ...
红叶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夫人去世的时候小姐才刚满周岁，发生青云寺的事之前，小姐也对柳夫人母女极为亲近，因夏府老太爷不让老爷和柳夫人上门，小姐也多年不曾跟夏家亲近... ...
“红叶。”柳南嘉在屋内唤了一声。
红叶立即起身，看了眼摇椅上还在沉沉睡着的青萍，轻轻开门进到了屋里，“小姐，您醒了，可是饿了？小厨房刚刚送来了糕点。”
“不用了，还不饿。”
柳南嘉坐起了身子，红叶拿着靠背放在柳南嘉身后，正欲起身，柳南嘉拉着她的手，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床榻外面空着的地方：“你上来。”
“小姐，奴婢不敢。”红叶连忙道。
“你真的是越大越不可爱了，还记得小时候我睡觉害怕，你跟青萍总是一左一右的躺在我身边。”
柳南嘉故作恼怒道，但也不强迫，让红叶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床榻边，说：“我记得，你是从我刚出生就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是的，小姐。”
红叶回道：“夫人刚怀小姐的时候，就对奴婢说，等小姐生下来，就让奴婢伺候小姐，要把小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红叶一日也不敢忘。”
“是啊，你做到了，你确实是把我的命看的比你自己的还重，不然，你怎么能跑的快过那支箭，用命替我挡下来了呢？”
柳南嘉看着红叶眼眶下浓浓的黑眼圈，眼眶不觉红了起来。
她的红叶啊，前世今生都这般护着她，前世，用命替她挡下了那支箭。今生，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日日夜夜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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