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拉着柳南嘉坐到床榻上,道:
“前段时间你在青云寺出了事情,父亲和夫君他们都着急得不得了,悄悄打听了,说你甚是凶险。父亲连夜去了致仕的廖太医府上,求得他老人家出面去柳府医治。”
“头两天父亲夜里都睡不着,一遍遍让夫君去打听情况。后来听说你脱离了危险,父亲才松了口气。”
柳南嘉道,“原来,廖太医是外祖父请的?”
她就说嘛,当时父亲不在家,以柳夫人所为,怎么会为她请了太医。
所以后来哪怕她知道柳夫人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她也自己劝慰自己,若柳夫人真的不心疼自己,怎么会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还为她求来太医医治。
却原来,她一直都感激错了人。
宋氏道:“是啊。后来珍宝阁前发生的事传入父亲耳中,父亲当时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说你若真的被退了婚,柳府容不下你,夏府养你一辈子。哪怕你是想招婿也好,一辈子当老姑娘也好,他在的时候他养你,他不在了还有你两个舅舅,两个表哥呢。”
“后来父亲又给他的许多学生写了书信,托他们为你遍访名医,说天下之大,总有能让你容貌恢复的方法。”
“这次你来,父亲就是让我告诉你,只是脸上有个小小的疤,让你别放在心上。那赵宣安有眼无珠,总会有慧眼识珠的人。”
“是,多谢大舅母。也请外祖父、舅舅放心,嘉儿从未因容貌有损而自苦。”
“况且,前几日父亲寿宴,陛下赐下一瓶膏药,说是对恢复伤疤有好处,已经开始抹药了。就算伤疤以后消不了,就算以后不嫁人了,嘉儿也会有能力活下去的。再说了,就如外祖父说的,实在不行,嘉儿就来叨扰大舅母了。”
“你看看你这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你啊,若以后在柳府住的实在不称心,就常来这里。这个房间会一直为你留着的。”
宋氏抱了抱柳南嘉,然后松开她说道:“走吧,你大舅舅似乎找你有事,在书房等你,我送你过去。”
书房中,屏退左右,只有夏文德和柳南嘉在。
“上次的事情,如何了?”夏文德开口道。
“嘉儿还未谢过大舅舅。已经成了,前日,国公府拿走了柳南蓁的庚帖,找人合过庚帖了,说是两人天作之合,下月十六是个绝佳的好日子。所以原定的成婚日子也不用改了。”
柳南嘉笑着说道。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夏文德说道:“当日你来信说与我借一个人 ,虽未告知我你的全部计划,我也大致猜到了。这些日子一直提着心,就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后反而坏了你的声誉。”
自从柳南嘉在这一世醒来,就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把跟赵宣安的亲事退了。
可是她一个闺阁女子,一没人手,二没人脉,考虑再三,也就只有外祖父家了。是以柳南嘉写了封信,让红叶悄悄带出了门,交给了大舅舅。
之所以选了大舅舅,一是外祖父年纪大了,人又正直,她所谋之事,外祖父听了一定会劝阻的,二舅舅太年轻,还在国子监念书,唯有已经掌家的大舅舅可以托付。
夏家虽是清贵之家,但百年世家,手下还是有可用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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