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镇国之器?”朱厚熜自语道。

邵元节却是长叹一声:“太宗驱逐蒙元,但其残部却得以苟活,一应珍贵器物也被全部带走,更何谈镇国之器!”

朱厚熜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轻笑道:“渎山有玉海,那天下独一件的大玉瓮,现在还留在宫里!”

“嗯”邵云节眼中闪过好奇之色,他自然是听说过这一件传奇的玉器的。

这大玉海是元世祖忽必烈大宴群臣的酒器,本来被安置在琼华岛上的广寒殿。

意大利人鄂多利克曾经到过北海,在他的《东游记》中记载了这件珍贵的玉器。

“两步多高,纯用米尔达哈宝石制成,它的价值超过四座大城。”

张颜頨博闻广见,顺着话头就说出了这段记载。

朱厚熜点点头,元人虽一把大火烧了广寒殿渎山大玉海却得以幸存。

他在脑海中快速地检索着信息,转而向一旁的麦福吩咐道:“麦大伴,让人去司礼监的东侧小院,把那渎山玉海带来。”

麦福闻言却是眉头一蹙,“大玉海?司礼监怎么会有这样珍贵的东西”他在心中暗道。

朱厚熜却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一甩龙袍缓声道:“左右朕也无事,那就一起去司礼监看一看。”

他的目光移到邵元节两人身上,邵元节轻笑一声。

“愿随陛下同去。”

一行人径直朝紫禁城的东北方向而去,沿途不时遇到巡查的锦衣卫。

司礼监东侧的小院,也是如今内书堂的所在。

内书堂在宣德年间成立,是专门供宦官学习的地方。

朱厚熜龙行虎步来到朱红色的木门前,他不经意地抬头望见了重檐上的青绿冷色画。

月夜下浮翠流丹的华贵富丽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威严沉厚的红黄色调。

“尔等《内令》可背了?”

“回先生,已经背了!”此起彼伏的稚嫩声音在红墙内回荡。

张永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一下桌案上的手帕白蜡和龙桂香,一时间竟陷入了回忆之中。

进入内书堂读书的宦官,大都不满十岁之龄。

但同其他入学的学子一般,他们也需要拜孔子像,为老师准备一份束修。

而束修中又以手帕、白蜡和龙桂香为主。

张永轻咳一声,嗓音带着宦官特有的尖细。

他正襟危坐在一块黑色的巨大石墩上,扫过了院内的一众稚童。

“我是你们的武教老师,为你们传授武艺!”

闻听此言,小宦官们都投来炽热的目光,张永还明显感觉到了几道目光中野心勃勃的味道。

他神情一肃,决定要敲打敲打这些小子。

右手轻轻一旋,真气在他掌间勃发,只是向前一推小宦官们便不由自主地齐齐退后。

感受着内功的神奇,小宦官们更是心中热切万分。

张永却是冷哼一声,“这样的功力,咱家练了四十年,但即使是如此也不过登先天之境!”

他厉声道:“不要看多了武侠话本,自以为练就神功就天下无敌!”

“你们不是天资聪颖之人,也没有那样惊天动地的机缘。”

“即使勤勤恳恳潜心修炼,这一辈子能到达化劲就顶天了!”

说到此处,张永的话语无叹惋之意。

内劲到化劲是一道坎,那么化劲到先天就是跨过深渊一般的距离。

宗师和大师之间的壁垒,更是厚得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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