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淮安得知陆棠音晕倒后,迅速赶往陆府。对着陆家众人大发雷霆。

“玉兰,你来说,姑娘怎么晕倒的?”

玉兰将花园中发生的一切原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北淮安听到狐狸精三字时,怒气上头将手中的杯子砸碎在地。

随着杯子碎裂声传来,在场的人纷纷跪倒在地,内心忐忑。

“放肆!本世子的人也轮得到你们置喙?来人,掌嘴!”

陆棠雪被玉兰从人群中抓出来掌摁。玉兰习武手劲又大,两巴掌后,陆棠雪脸就肿胀如猪了。她呜呜哭着摇头,却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

陆棠雪的姨娘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不住的向北淮安求情。陆老爷也跟着求饶,毕竟是他的女儿,还没发挥价值就这样折了未免可惜。

北淮安居高临下的看陆棠雪,对上她泪光涟涟的脸不仅未生怜惜,还嗤笑了一声。

“就凭你这样貌,给本世子提鞋都不配。就算没有音儿,本世子也绝不会看上你!”

北淮安嫌恶的说完,又看向了地上磕头磕得血肉模糊的女人。

“若是音儿有事,我就剥了你的皮!”

北淮安领着众仆从浩浩荡荡的去了陆棠音的霖铃苑,玉白在窗边轻声啜泣,北淮安心中一紧,莫不是音儿。。。

“大夫,我夫人如何?”

玉白哭声一弱,泪眼模糊的看过去。大夫一抖,颤颤巍巍的开着药方。

“夫人身子骨虚,一时气急攻心导致的晕倒,我开张方子,照着抓药吃一帖便无碍了。”

玉白抹着泪,似怨似恨的对着北淮安哭诉:“世子要给我家姑娘做主啊,姑娘身子一向不好,这回来便被气晕了,呜呜呜呜呜。”

玉白哭得北淮安脑仁疼,青墨连忙给她使眼色:“好玉白可别哭了,世子已经罚过陆三小姐了。”

玉白气鼓鼓的瞪了一眼青墨,回首又给陆棠音掖被子。青墨摸摸鼻子,怎么小丫头又生气了,又不是他气晕了姑娘。

“玉兰跟着大夫去拿药。”

玉白突然出声:“我跟着玉兰去拿药,我不亲眼看着不放心。”

北淮安随口应了,心神全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身上。怎么一个晕到脸色如此白,他刚刚就不该开恩,将那人打死了事才是。

“大夫,为何我夫人脸色如此惨白?”

大夫被北淮安难看狠戾的表情吓一哆嗦,差点给他跪下。

“老爷有所不知,夫人自娘胎里不足,所以略有不适血气不足便会如此。”

北淮安心中焦躁起来,用披风裹着她,抱起她往大门方向走。

“来人,回府。”

陆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北淮安一眼,又看了一眼利欲熏心的丈夫,呵,一个豺狼一个虎豹,没一个好人。

陆棠音一觉醒来已经回了别院,北淮安在一旁喝茶。

“世子,我怎么回来了?”

北淮安放下公文,走到床边扶起她。看她苍白的脸色叹息了一声,将她拥入怀中。

“音儿,你在陆府晕过去了。你可知,看你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时候,我只想杀人。”

陆棠音轻轻抚他胸口两下,柔声轻哄道:“是音儿不好,让世子担心了。以后我一定好好保重身体,不让世子担心。”

陆棠音轻抚似是有魔力,让北淮安忐忑焦躁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那烦躁的情绪也瞬间化为乌有。

“音儿,音儿。”

北淮安有一瞬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管如何慌乱不安,只要抱着陆棠音,他的心就像有了归处,他也觉得万分满足。

“我在,世子,我在。”

这两个月,北淮安无微不至的关心,对她予取予求。何况这个时代的男子,有几个能容忍女子骑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他不仅容忍了,还全盘接受。她虽然不爱他,但对他到底也心软了几分。

她这十六年过的不易,北淮安也算是第一个对她如此好的人。

两人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温情时光。北淮安突发奇想,给她一个侧夫人之位的可能性。

“音儿,你可饿了?”

“是有些饿了,世子陪我用些可好?”

陆棠音崔璀然一笑,夺去了北淮安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两人用过晚膳,玉白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玉兰跟在后面,无奈的看着玉白的背影。

“姑娘,药好了。”

玉白知道自家姑娘不喜喝药,熬了许久,才熬干了药,剩半碗。

北淮安发现半碗汤药凝眉,冷声发问玉兰:“夫人的药怎么只半碗?平时就如此怠怠夫人?”

陆棠音刚端起碗就被北淮安吓一跳:“世子,不怪她们,是我下的令。我自幼咽不下药,后来玉白熬药的时候就将熬到剩半碗,这样少一些,也不浪费。”

其实是她胡诌,毕竟她没病,不想喝药只能这么干。

“音儿,良药苦口。你不喝药怎么好得快?”

“世子可别说我,上次世子病了都不肯喝药。”

说到这里,北淮安尴尬的岔开话题,他也很不爱喝药,毕竟那么苦。

喝完药,北淮安陪她在苑中散步。

“咳咳咳。”

陆棠音一连串的咳嗽,脸都咳红了。

北淮安打横抱起她,送回房中,又叫人去叫大夫,被陆棠音拦住。

“老毛病了,不用叫大夫。怪我,不该吹风的。”

北淮安只得歇了心思,他处理公文,她在一旁看书陪伴。房内一时安静下来,隐有岁月静好之像。

他渴了便有温度刚好的茶,饿了有他喜欢的茶点。累了回头音儿就在他能看见的地方,对他展颜一笑。

天色越发晚了,北淮安忙完时,陆棠音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揽住她入睡。

陆府中,陆老爷指着陆棠雪大骂,还禁了她的足。

陆夫人冷冷的看着不置一词,反正她就要跑路了,这陆府谁爱管谁管。

“老爷,棠音现下在世子心中颇为重要。不如这样,我明日去桃山寺三叩九拜求一个平安符,想来能平息世子的一二分怒气。”

元洲的桃山寺很出名,平安符也是出了名的难求。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那就辛苦夫人了。”

陆夫人带着陆棠梨回了主院,陆棠梨忧心大姐的伤势,对去桃山寺一事倒是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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