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等到的回复是……
“没错,你猜对了,池旭那小子对女生压根就没有兴趣,这还是苏逍遥告诉我的呢。”
“那你知道,池旭他,究竟对谁感兴趣吗?”
他舔舔嘴唇,接着说道。
“谁?”
我问道。
“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这个家伙,但我依稀记得,他和你那个特别胆小的同学应该关系很好……他叫裴垦,一个野猪兽人。”
轰!!!!
我的耳边又是炸雷声起。
池旭感兴趣的兽是裴垦?!
我X,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裴垦和池旭关系很好的情况下,他仍然要袭击并伤害池旭?!
我不理解,非常的不理解!
“娄鸣?娄鸣?嘿!嘿!你在听吗?”
我回过神来,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垦和池旭呢,是在打网球的时候相遇的,他们两个属于那种从球友变成好兄弟,再从好兄弟变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关系,我也不太理解这两个兽到底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在我看来吧,裴垦是个比较古怪的兽,经常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而且脾气时好时坏,非常的喜怒无常,我怀疑他可能是有点精神分裂症,但是他也查过好几次了,医院里都说没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他说完,活动了下脖子,然后接着说。
“苏逍遥的话,和他们两个也是朋友,而据他对裴垦的描述,说他好像一开始蛮正常的,但后来被其他的兽取代了,我也不明白他说的这个‘取代’是个什么概念,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就是裴垦的异常是在他遇到池旭和苏逍遥之前就有,并不是像苏逍遥说的,是一开始正常后来越来越不正常的,他还有池旭在这之前应该根本就不知道裴垦其实早就有那种毛病,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表情有些严肃,但又有些怀疑。
“怎么了?”
“其实我并不完全确定,而且也很难理解会是这样……苏逍遥之前有提到过一件事,他说……袭击池旭的那个家伙,就是裴垦,而且在校园之中袭击别的同学的,也是他,而且……”
他看了看四周,又一次压低了声音,然后对我这么说道,但说了一半,他又停了下来,仿佛是故意吊我胃口一样。
他又咳嗽了几声,之后继续说道。
“我有一次,看到了那个家伙袭击别的同学,那个时候我想见义勇为,但那家伙跑得太快了,我实在是追不上,而且看那家伙的身形吧,的确是和裴垦挺像的,也不知道苏逍遥说的是不是真的……唉,罗娜现在已经被撤职了,那个一直袭击别的同学的家伙又一直都没被抓到,还好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况且接下来还有5个多月的假期,时间总是能冲淡一切的,相信这么久,所有同学再回到学校里氛围可能就好一点了,但,要是罗娜是这学期一开始就被撤职了,这个学期学校里的氛围肯定要压抑得不行啊。”
他说完,烦躁地啧了一声,然后拉着我一起回到了排练室。
排练室里,除了任天所有的成员都在,郑义便问为什么任天不在。
“刚刚联系了,任天说他在路上,等下就到。”那个叫做李薇的松鼠兽人给出了一个有点模棱两可的答复。
而我注意到,在我和郑义一进到排练室的时候起,那个叫做东方伦的家伙就盯着我看,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对了,郑义,还有娄鸣小学弟,我们这次的话剧内容定下来了,要演《椿泽之战》。”东方伦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对我们说道。
他的眼睛一直都看着我,而并没有看我身边的郑义,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椿泽之战》啊?怎么着,任天放弃按部就班继续演《易矩子》了吗?”
《椿泽之战》,这个话剧是改编自金都国的一段历史故事,是金都国第一个王朝冀朝的开国之战。
冀朝的开国者名为祖笙,也是金都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皇帝,在当时,唯一一个与他统御的领地“冀”旗鼓相当的领地势力名字为“绘”,而这两个领地势力最后在一个叫做“椿泽”的地方发生了旷日持久的战争,最后,“冀”的领主祖笙获得了和我一样,身为黄之神神裔的魔法师眀棠的相助,成功打赢了这场椿泽之战。
在这之后,祖笙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不出半年,就称霸了整个金都国。
至于椿泽,就是现在的青云市,早些年间,青云市也沿用了古代的称呼,名为椿泽市,但后来不知为何却改成了青云市。
《椿泽之战》,看起来是个很常见的历史事件,但这其中却是有不少的精彩情节。
比如“绘”的使者洛离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假借送上珍宝的名义来对祖笙进行暗杀,结果暗杀未遂,最后被处于死刑,身首异处,但被祖笙以当时厚葬的标准葬于两个城邦领土的交界处,还亲手在其碑文上则提了几句对洛离英勇行为感到赞叹的诗,甚至后来,他每当提及此事,都忍不住这样说道“若冀存勇绝之兽类洛离者,瑞耶!(翻译:如果冀有像洛离这样相当有勇气的兽人,那真是祥兆!)”。
再比如祖笙手下的将军邝鼓叛降,做了“绘”那方的将军,最后反被他忠心于自己城邦,顶替他带军打仗的妻子姜如在战场上击杀等等。
总之是个情节多而复杂,有点曲折的话剧。
至于《易矩子》,是个讲述友情的故事,也是古代的时候发生的,是一个名为易矩子的羊驼兽人和另一个名为霍巡的虎兽人之间跨越种族、食性、身世地位等一切不对等条件的感天动地的友情故事,其中传达的主旨显而易见,就是兽兽平等,没有谁好谁坏的区别。
很容易看出来,任天或许也看出来了学校最近的氛围可能有点不太对劲,加上最近『草食性正确』的思潮又有些愈演愈烈,所以,他应该想要演这出话剧来教育大家不要互相敌视。
但是,他也真够傻的。
虽然他的初衷不错,可他忽略了一点。
有些敏感的兽,可能会认为这出话剧其实是在暗讽他们,根本不买账,继而对他任天这个话剧社社长有所质疑,甚至把事情闹大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现在的这种风气,有兽能这么想、这么做非常正常!
好在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不然,整个话剧社团可能都会被他拉下水,说不定他做的那些暗搓搓的事情也会被曝光。
东方伦看着我,然后又说。
“是啊,我们两个又谈了谈,他放弃了他的想法……那么娄鸣小学弟,你能不能考虑考虑,出演这次话剧中的角色眀棠呢?”
望着东方伦金黄色的眼睛,我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此时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兽说话,仿佛他们都哑了一般,四周的空气当中也冒出了危险的味道,熏得兽喘不过来气。
如果是路杰遇到这种场面,恐怕他早就吓得浑身颤抖,身体不停冒冷汗了。
而我,面色不改地答应了他。
目前,这颗洋葱已经剥开了几层,但仍然不到它的最里层。
这就意味着,我还要继续忍着泪水和眼痛继续剥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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