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见见你这新婚妻子,可惜啊……”
说话的是程司寒的心理医生,国内,甚至全世界业界内的泰斗,任绍博士。
“可惜我明早的飞机,要不非得见见她不可。”任绍博士笑着拍了拍坐在躺椅上的程司寒,语重心长,“司寒,我也算看着你长大了,20年了,你就像我的孙子,我这退休吧,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当年不幸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才8岁的你身上,这成年人都未必承受得了的心理创伤……”任博士满眼慈爱,“还好,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是你骨子里的狼性帮你闯过一关又一关的心理障碍。”
程司寒垂眸,拢着眼底的寒光和伤感。
程司寒八岁以前是快乐的,在他的世界里充满了爱,父母相亲相爱,对自己也是无微不至。
八岁那年,学校亲子春游由于下雨提早结束,母亲带着程司寒到超市买了食材,母子俩准备亲自下厨给父亲准备一桌惊喜。
推开家门,吃惊的却是母子俩。
客厅的沙发上,两具身体一丝不挂,交叠蠕动着。父亲明明看到了母子俩惊愕的眼神,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角甚至还勾着一抹邪魅。
母亲几乎是拖着木然的程司寒离开,把他塞进车子后座,给他拉上安全带。
回过神来的程司寒看向已经坐在驾驶座的母亲,她深吸气调整情绪,说了些什么安慰的话语,程司寒忘了。
就在那天,他们出了车祸,被甩出车窗的母亲当场死亡,程司寒看着面目全非的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昏迷了过去。
醒来后,他自闭了,从那天起,他拒绝一切的交通工具。
青春期时,程司寒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功能缺陷,一系列身体检查都正常,任教授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也许是父亲的背叛是一切不幸的起源。
德高望重的人会把道德看得很重,程司寒的隐私他保护得很好,连最亲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这毛病。
“你用5年走出自闭,10年克服对交通工具的恐惧,唯独……你这里的难题,我算是用尽毕生所学,竭尽所能了,这么多年毫无进展。”任博士慈爱的眼神移向程司寒的小腹,欣慰地笑了,“即便那么深爱你的前女友,她都没办法唤起你这沉睡的功能,看来你这新婚妻子,就是你的药到病除啊,哈哈哈……”
任教授大笑,放下心头大石,如释重负。
程司寒眸带星光看向任教授,嘴角上扬,只有在这,他才会完全卸下他的防备。
与其说两人是医患关系,还不如说是程司寒跟家长诉说着困惑。
程司寒早已把任教授当成完全信任的人之一。
他从躺椅上起身,走向窗前俯视楼下花园,低垂的眼眸下是难得的情绪——难以置信。
“恭喜你闯过了最后一关。”任教授一脸轻松,程司寒任何细微的情绪都躲不过他的双眼。
“孩子,世事奇事很多,也无法用科学解释。我真高兴这女孩出现在你身边,司寒,卸下你的铠甲,这女孩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世界。”
不一样?
程司寒恋爱过,全身心投入,最后看着她跟别的男人交换了戒指。
对于他来说,恋爱,真不是好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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