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母子四人,在水江村,被族人欺凌的时候,你想过帮衬下我吗?”孟氏幽幽地问。那段时间真难熬,幸好已经过去了。
罗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孟氏,仿佛孟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罗婆子长得像巫婆,心比巫婆还狠毒。仗着生了六个儿子横行霸道。
他们是不讲理,直接动手的主。你哥是个文弱书生,你侄子是个半大的孩子,动起手来,只有挨打的份。”
罗氏转头对孟母道:“娘,听听您闺女说的话,遇到罗婆子这样的人,是她自己晦气。居然还来怪我们没有帮衬她。”
见孟母没有回应,又一个劲对周氏道:“罗婆子的六个儿子,个个都是庄稼汉,直接抡起锄头打人的。这样的人,我们不躲着些,还送上去挨打吗?”
周氏含含糊糊地“哦”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刻意与罗氏拉远距离。
这份工她满意得很,罗氏这个脑袋缺根弦的,居然当着女东家的面,让她说女东家的坏话。
“你明知道,我说的帮衬,并不是让我哥帮忙打回去的意思。”孟氏缓缓地道,“我出了这么多事,出事这么久,你有说过安慰的话吗?甚至,我带着礼上门,你给过我好脸色看吗?”
“家破人亡,你以为我们家翻不了身,怕被拖累,不想帮衬也没关系,避得远远的也没关系。”江姜一脸平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干涉,各自安好。
只是,落难的时候你急着划清界线,小面馆的生意才刚好起来,你就想着分一杯羹。这是把我们当傻子啊。”
被这母女一顿抢白,罗氏脸上有点挂不住,左右沾不到光,说起话来越发无所顾忌:“对,我势利,我眼皮子浅,就你俩母女情深。
越是家境好的人家,越是注重女子的名声。像江姜这样还未出阁就抛头露面,普通人家都看不上,更别想找个条件好的婆家。
孟秀梅,你若是真为江姜着想,就不会带着她一起开面馆。十五、六岁了还未定亲,说到底,还不是想留着她多赚点钱。”
见孟氏面有愧色,江姜忙道:“是我坚持要开面馆。嫁人有什么好,嫁过去了,要是遇到个像你这般势利又没事找事的婆母、妯娌或者小姑子,会短命的。
我们这个家,母慈子孝,姐弟兄妹之间亲如手足,挺好。”
孟母平息争执:“好了,都不许再说。”
罗氏的脸色变了几变,煞是好看。婆母等孟秀梅和江姜都说完了,再来阻止她说话。还能偏袒得更明显一点吗?
连江姜这个丫头片子,都敢当众给她没脸,说她势利、没事找事。
呵呵,明明是她们三个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我要是稍微弱一点,定会被欺负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见罗氏铁青着脸,气得不轻。孟氏打破沉默:“你告诉学文,从明日起,让他来面馆吃午食。但别想着把他放衣物的木箱搬来,我不同意他与江启同住。
你的孩子,你自己教。别到时候学业荒废了赖我,有什么意外也赖我。”
罗氏的脸色恢复了些,没有辩驳,也没有说谢谢之类的客气话,只“嗯”了一声。
吃过早食,孟母该回去了。孟氏替孟母收拾行李,并在包袱里放了五两白银。
孟母说给太多了,一面把银子拿出来。母女俩相互推辞一番,最终孟母拗不过孟氏一再坚持,只得收下。
亥时末(23:00),夏末的夜晚安静得像一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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