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地宫中阴影笼罩着角落,地宫的墙壁上林立着栩栩如生的佛陀雕像,本该是慈祥的面孔却在跳动的烛光明暗交替的映衬下,变得阴森可怖。
地宫地面除了中间的道路,两旁都是巨大幽暗的水池,漆黑中透着一丝猩红的颜色让人看不见水下有什么,只能越发猜忌越发怀疑,也越发恐惧。
而且,这池中的就一定是水吗?或许是,或许不是。
“镇长。”
一道声音打破了地宫的寂静与阴冷,声音还没传远就消散了,似乎被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吞噬,叫人不能打扰地宫的肃穆。
刘有才恭谨地跟在镇长瘦小佝偻的身影后,明明是比镇长高大的身躯却为了表示服从硬生生缩成了畏畏缩缩的一团。
也是他对这诡异地宫无法控制的恐惧,在他还年少时,镇长曾经带着一行年轻人下来过,可是最后回来的只有镇长。更恐怖的是,镇子里其他人都不记得被镇长带走的人,不管是丈夫、儿子、父亲。
只有他,他因为溜去山上打猎,反而成了唯一记得的人。
这也是他完全不敢反抗镇长的原因之一,不过,他大着胆子偷偷瞄了镇长一眼,镇长老了——
镇长佝偻着腰满脸皱纹,手中拄着拐杖,他缓慢地向前走着挪动老迈乏力的腿脚,耷拉着的眼皮掀开一角,昏黄的目光透着锐利落在刘有才身上,像刀割一样锋利刺痛。
刘有才下意识地一激灵,心中所有的杂念都一清而空,他强忍着恐惧,态度越发恭敬。
“镇长,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镇长拄着拐杖,缓慢地向前走着,声音是苍老而枯朽的——
“那些人没有做什么?”
刘有才知道镇长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只能是那些拥有神仙力的仙长们,镇长恐怕不想被这些人打扰最后的祭祀。唉,就算是拥有神仙手段,只要没有和神仙手段相配的心智——
他又畏惧地望了一眼镇长的背影,心中越发恐惧。
都会被镇长这看似弱小枯瘦却最是可怕的老人弄死,然后成为守护他们神明的肥料。
刘有才短短一会心中想了这么多,但也不敢怠慢镇长,恭恭敬敬地回道:“他们来看过招娣,但是他们离开后我检查过招娣还被绑在原地。”
镇长慢慢地点头,苍老的声音冷厉地说道:“保护好新娘,她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祭品。”
镇长的内心充斥着对于这些所谓仙师的不屑、以及疯狂翻涌的嫉妒,一群拥有强大武力但心智如同孩童的废物,如果是他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拥有力量的不是他,他才是最该获得这样强大力量的存在,强大美丽的力量。
“是,镇长我会拼命守好祭品。”
镇长的思绪被打断了,他只是抬起枯瘦苍老手晃了晃。
刘有才慢慢退了下去。
昏暗的地宫中又重新归于寂静,安静到似乎能听见镇长远比一般人虚弱的呼吸声,以及火焰在蜡烛上燃烧跳动伴随着细微爆炸声的声音。
镇长拄着拐杖,缓慢地向前走动。
火焰在镇长昏黄的眼瞳里跳动着,光影扭曲间昏昏浊浊。
他慢悠悠地走向地宫的最深处,是与眼神完全不同的步伐。
地砖两侧的幽暗的池水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倒映着镇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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