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暂且这么先揭过去。
接着,方燕提出第三个问题,“离婚前,我们不能同床睡。”
本想说不能同住一个房间,但想到,章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她便退而求其次地说道。
章纪洲这回倒是没意见了,“我打地铺睡就好。”
至此,离婚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你能不能帮忙去买点热水,再买个新的桶,和毛巾?你们家洗澡太不方便了,我和孩子在这里洗个澡。”
事情谈完了,方燕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章纪洲。
“我先去把碗还给人家,回来就去给你买。”
章纪洲起身,拿起洗干净的大碗,再带上钱和票,转身就出门去了。
等他出门后,方燕才想起,以前看年代文,很多小说里都说,买盆啊桶啊这些东西,可是得抢着买,甚至得提前叫认识的人,帮忙留着,不然很难买到的。
这会儿都傍晚了,也不知道章纪洲能不能买到?
而这边,走出招待所的章纪洲,却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坐了五六天的火车,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家,结果还没进家门呢,就看到孩子快被方燕燕打死了。
再然后是方燕燕生病,魂魄已经离去。
现在她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灵魂。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让他遇到了。
别看他刚才表现得很淡定,但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震惊得犹如十二级海啸般掀起滔天巨浪。
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一切怪力神学之说,但是他却相信方燕所说的每一个字。
章纪洲就这么站在无人的角落,在脑子里,将方燕在医院里的表现,全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从目前来看,这个叫方燕的女人,还是算是靠谱的。
虽然,方燕未曾说过,但是,章纪洲知道,医生出来通知他们,去见孩子最后一面时,那会儿,孩子肯定是不行了。
也不知道她那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竟然让孩子缓过劲儿来。
思绪就这么飞快无翻滚着,章纪洲又想起了方燕燕,这个做了他三年的老婆,和他相处实际都没有半个月。
现在回想起来,章纪洲也只记得,她说话总是声音小小的,也不怎么敢看他。
如果问她,平时生活中还有什么难处,她也总是小声地说“没有”。
章纪洲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她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这么信了。
没想到……
现在回想起来,章纪洲心里无比愧疚,如果他能多点儿关心她,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了。
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消化完了之后,章纪洲这才拔腿,朝卖包子的小店走去。
他先是还了碗,然后又去供销社一趟,发现没有桶和毛巾。
这两年越来越宽松,大街小巷上也有人在做着小生意。
县城不大。
从供销社出来,章纪洲就围着城中心,几条热闹的街道逛了逛,很快就发现有人在卖桶。
一问,价格也公道,他便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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