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鹊冲进大厅,余光瞥见一面明亮的镜子。他下意识停下脚步,被镜中的影像吸引。

自恋让他无法抗拒镜子的诱惑,就像猫看到激光一样,他毫不犹豫地走到镜子前。

李鹊迅速审视着自己的容颜,优雅地扬起嘴角,微微点头,仿佛在对镜中的自己表示满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啊!不愧是我!

那个什么gabriel看到我也一定会自惭形秽退避三舍吧。

充值了一番过剩的自恋后,他再次展开步伐,走向庭院。

李鹊走到庭院里,步伐不再急切,而是显得优雅从容。

李鹊目不斜视地向着施弥明和加百利的方向靠近,施弥明和加百利也很快注意到李鹊的靠近。

二人都有些惊讶。

施弥明看见李鹊,下意识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加百利也站了起来,微笑着与李鹊打招呼:“你好,李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李鹊微微歪过头,朝加百利笑笑:“你认识我?”

加百利答道:“当然,李鹊和施先生是明星伴侣,我对此早有耳闻。”

正如伊臣讲的那样,李鹊在太平山长大,怎么能不知道“上流人”的“下流”原则?便是再有什么不高兴,也不可能脑残狗血地上去啪啪扇对方大嘴巴子。

李鹊轻轻一笑,看起来没有恶意,却流淌着淡淡的傲慢。

他瞥过加百利伸出的手,轻轻伸出手指,让对方只能握住他的半截手。

加百利微怔了一下,但随即展现出高级公关的专业素养,保持着热情的笑容。他不显露出任何不悦,仿佛对这种微妙的交际局面早有经验。

施弥明微笑着问:“怎么会来这家餐厅呢?”

李鹊淡淡地回应:“刚好路过,看到你们在这,就顺便进来看看。”

伊臣也跟着走了过来,微笑着加入对话:“看来是个巧合,我们都在这里碰面了。”

施弥明看到伊臣出现,目光从加百利的脸庞滑过,锚定在李鹊显然不高兴的表情中。

施弥明心中微动,察觉到李鹊不悦,欲为他拉椅子,却被伊臣一步领先——但见伊臣却像流水一般灵巧而迅速地为李鹊拉开椅子。

这一瞬间,似乎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除了李鹊。

李鹊毫不察觉,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

施弥明的眉微微一皱,随即又收敛成优雅的微笑,在李鹊身旁的位置坐下。

他不着痕迹地将椅子拉得更近,手臂轻轻搁在李鹊的椅背上,仿佛是在宣示一种微妙的主权。

这举动如一阵微风,吹拂过伊臣的脸——让伊臣突然意识到什么:不会吧不会吧?老施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全个社交圈谁不知道我是“0+00000%——咋折腾都是个0”?老施连这种醋都吃?

李鹊好像完全察觉不出这等微妙气场,只像炸毛的猫一样盯着加百利,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加百利微笑着回答:“我们只是谈到了一些有趣的香水故事和行业内的趋势。施先生对香水非常了解,我也向他请教了一些问题,不过都是些行业内的小事,可能会让我们香水的合作更加顺利。”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眼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暗示着更多未说之事。

“施先生对香水很了解?”李鹊挑眉,“我怎么不知道啊?”

施弥明笑着说:“我哪能了解这些?倒是ethan最懂,如果不是为还他的人情,我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说着,施弥明嘴角微扬,话锋一转:“伊臣,你和我太太是怎么会在这里呢?”

伊臣忙答道:“偶然来到这里。”

“偶然?”施弥明笑着把目光转向李鹊,“是这样吗?”

“不然呢?难道还能是有人给我们递请柬吗?”李鹊对这个问题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思绪还在加百利那儿转悠着,“你们还没回答我呢,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施弥明已大约猜到李鹊在介意什么,便轻轻挽起衣袖,露出手腕,说:“刚刚gabriel给我试了一下他自用的香膏。”

李鹊一怔:“啊?原来是试香膏吗?”

施弥明好笑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李鹊说:“我能怎么以为?不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才来问吗?”

施弥明一瞬无语,笑着看李鹊。

李鹊也用一种直接的眼神回视施弥明。

眼见施弥明和李鹊二人陷入一种旁人难以介入的氛围,加百利此时轻咳一声,说:“是的,那个香膏呢,是我找调香师定制的, 我觉得还挺特别,便提出和施先生分享一下。”

说着,加百利从内侧口袋里取出一小瓶香膏放在桌面上。

伊臣拿起香膏,好奇地旋开闻了闻,对一旁的李鹊说:“气味还不错,李公子要不要试试?”

李鹊也对这气味有些好奇,并不拒绝。

伊臣正欲靠近李鹊,却见施弥明横伸出一只手,轻巧地挡在李鹊和伊臣之间。伊臣微怔,李鹊也转头看向施弥明。

施弥明笑容依旧,手掌却挥动着:“我手腕上刚涂了香膏,你直接闻这里便是了。”

伊臣这下十分笃定了:老施连我也防啊!就老施这醋劲,是不是他们家的鸡鸭鹅猪牛羊都得骟了才能上桌?

李鹊倒没这么多想法,只是点点头,俯身靠近施弥明伸出的手腕,轻抬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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