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挺进队真的大多数人都会华夏话吗?
并不是的。
这里所说的“会”华夏话,很大意义上仅限于能听懂。
要说出来的话,难度不小。
比如很多鬼子说华夏话,还是能被华夏人轻易听出来。
一些影视作品中,正派人学了一段时间膏药语,就能穿上一身鬼子军装,打入鬼子内部,获取重要情报。
这在真实情况下,极难出现。
华夏人说膏药语,经常带有华夏口音,容易被听出来。
好在都是东方人,这个差距不算太大。
不像华夏人说英格历史语一样那么明显。
谁要是敢写学了英格历史语,在半岛战争时,依靠英格历史语混入俄曼瑞克内部,那就有点扯淡了。
而且,华夏各地方言相差很大:
你能想象一个东北人,到了福建,听当地方言是什么感觉吗?
他们说的可都是华夏语!
也许有人说:福建和东北差的太远了,语言不通可以理解。而膏药国没那么大。
那么都是湖南的娄底和长沙不算远了吧?长沙人就很难听懂娄底方言。
不要说长沙了,哪怕是新化县人,距离涟源直线距离不过三十多公里,互相之间也听不懂。
可见方言的差距有多么大!
膏药国也是一样,虽然大城市大多说的是通用语,如同华夏人大城市,大多也说普通话一样,但远离大城市的地方,说的还是方言。
鬼子同一个联队,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征来的兵。
联队内的人都是老乡。
其中就有不少说方言的。
你要打入鬼子内部,你还得学会当地方言。
这倒是也有个别天才能做到。
比如有个华夏人,13岁学膏药语,还改了膏药名字。
利用语言天赋,接触到了鬼子高层。
为我方提供重要情报、营救我方重要人物等等。
但这只是极个别的案例,可遇而不可求,不像影视剧中那样一抓一大把。
所以山本挑来挑去,最终也只能挑出来五头鬼子。
这五头鬼子华夏话说得特别好,而且是带东北口音的华夏话。
一看就是从九一八前就到了东北,经过多年的熏陶,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找了几个伪军听了听,都说听起来跟华夏人一模一样。
东北口音,而不是晋省口音有个好处:
跟老百姓说自己来历的时候,就可以说个“我是东北那嘎达的”,反正山西人去过东北的不会太多,不容易引起怀疑。
这五个人就成了山本挺进队偷袭我八路军总部的先遣队。
六里坡村是一个仅有一百余人的小山村。
一座破败的窑洞里,住着一个孤寡老奶奶,名叫李崔氏。
说是老奶奶,其实以21世纪的标准来看,也就算中年而已,大约60岁上下。
却显得老态龙钟。
她早年丧偶,仅有一子。
其子曾在132师当兵。
1937年7月28日,在南苑血战中失踪,一般来说,就是殉国了。
按说,老人身为烈士遗属,应有抚恤金,并应得到特别照顾。
但当时抚恤金发放很成问题,抗战期间正面战场伤亡三四百万人,仅四十余万人发放到位。
这里仅指军人伤亡数。
加上平民,仅死亡人数即有三千多万。
另有伤者不计其数。
因为钱款不一定能到位。
即便钱到了,那时候户籍制度没有现在这么完备,也不容易查证。
所以,除了军官外,底层士兵的抚恤金大多是拿不到的。
老人应得的抚恤金一直没有拿到手。
即便拿到手了,也无法抚平老人的丧子之痛。
因此,我军就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老人生活起居的责任。
不仅让老人衣食无忧,还指定人员陪老人聊天。
这一天,又有几位八路军战士到老人家里。
给老人挑水、劈柴、扫院子。
老人很少主动说话。
这几位八路军战士也很少说话,和往常一样,来了就直接干活。
干完活就会用葫芦劈成的瓢,舀上几碗水,陪着老人喝水、聊天。
老人这个时候,往往都是眼睛干涩,咧着嘴笑着。
眼泪早就哭干了。
心想:如果儿子还在;如果打完了仗,是不是就会过着这样的生活:
儿子干完活就会来陪自己。
儿子该讨一房媳妇了吧?
说不定都抱上孙子了。
每当这个时候,老人看着战士们,总会觉得那都是自己的孩子。
战士们坐到中午做饭前就会离开。
战士们离开后,老人随便做了点吃的,吃完后小睡了一会儿。
到下午,门口又传来嘈杂声。
老人打开门一看,又有八路军来了,身上还背着木柴。
“大娘!给您送些柴禾。”
“呦,快进屋里坐,这大冷天的,前晌刚有几个小伙子来过了,这又来送柴禾。
这怎么好意思呀!”
“大娘,俺们是路过的,不常待。看您家里柴禾不多了,就顺道儿捎了点。”
“难怪没见过你们几个呢,这是要到哪去啊?”
“俺们东北那疙的,在少帅手下当兵。后来鬼子不是整出个九一八嘛,俺们气不过,就跑到了关内。
谁知道关内的姜无发也就那样。
俺们就寻思着找个能打仗的部队。
就从北平、石门、邯郸一路往南,再往西。
后来就到了晋省,俺们看着八路军打鬼子,就参加了八路军。
现在在独立旅。
俺们几个打猎出身的,都练过几手,连老虎都整死过一只。
总部看俺们有两下子,就让俺们到警卫团报到。
后半晌就得走了。”
“北平?”
“啊,对,北平,俺们去过。”
“唉……南苑……”
老人目光呆滞,又想起了那段伤心的故事。
儿子从出生那一刻起,给老人带来了无尽的温馨和欢乐。
想着儿子出生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吐着小舌头的可爱模样;
想着儿子第一次学会翻身,在炕上到处滚个不停;
想着儿子第一次学习爬行,想往前爬,手脚不协调,身体却向后,急得哇哇大哭;
想着儿子第一次学会叫“娘”;
想着儿子……
这一切都结束于从南苑传回的消息:儿子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连尸骨都无法送回自己身边。
如今,想到或者梦到儿子,都只遗留着抹不去的悲伤。
几人对视了一眼:
“大娘,是不是想起啥伤心事了?跟俺们几个唠唠呗,说出来兴许就好了。”
“南苑,我那苦命的儿子啊……”
几人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说的应该是南苑之战。
在首都众多的道路中,以人物命名的并不多见。
而西城区的佟麟阁路、赵登禹路是其中仅有的几条。
它们记录了首都抗战历史上难以忘却的惨烈一幕。
“大娘说的南苑,是赵将军和佟将军牺牲的那次吧?”
老奶奶没有回答,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
“我儿子要是活着,大概也跟你们几个一样大了。”
“南苑保卫战的时候,俺哥儿几个还在北平。
七千多人,死伤了五千多人。到处都是死人啊!”
“光鬼子飞机就来了好几十架,29军没有防空武器,只能干挨打。
南苑那个地方,无险可守,新修的工事,很快就炸平了。”
另一人补充道:
“当时赵将军也是在开战前一晚,才刚到南苑。
时间紧迫,就带了一个团,另外两个团还在路上。
37师主力已经撤走了。
后来,后面来的两个团也被鬼子包围,全体阵亡了。”
“就算这样,赵将军也从早上一直坚持到后半晌。
到处都在拼刺刀。
晌午的时候,赵将军他们开始突围,走到大红门,被鬼子伏击了。
赵将军就是那个时候殉国的。
倒在大红门的弟兄们,超过了一千人。”
“这还不算什么,可惜的是南苑军训团的学生兵啊。
他们之前都是大学生,有的还是中学生,十几岁,投笔从戎,当兵也才半年时间。
当兵以后,连枪都没有,更别说训练了。
就这样,也给他们安排了防守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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