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上月儿圆,
又是人间艳阳天,
我心我情总难全。
爱我的女孩你快过来,
不要对我横眉瞪眼,
故意对我不理不睬。
又是天空多云彩,
又是恋人抒情怀。
我爱的女孩你别走开
我要与你把梦圆,
今生今世永相伴。
又是天上月儿圆,
又是人间艳阳天。
男孩女孩走到一起来,
手挽着手儿迈向明天,
恩爱缠绵!
史五来叫上班的时候,才早晨六点钟,人们一个个从温暖的被窝里懒洋洋地爬起来,揉着朦胧睡眼朝砖机上走去。笔友老半天爬不起来,童筹半路又跑回来,硬是将他拖下床推出屋外。受到冷空气的洗礼,他才清醒了一点,对童筹道:“你先去吧,我肚子饿了,先去吃个馍馍。”童筹没好气,骂了一声“饭桶”,便自个儿上班去了。
笔友伸伸懒腰,洗了脸,漱了口,方才慢条斯理地去厨房取馍馍吃。吕希燕也刚刚起床,她的一头短发还略显蓬松,双眼也迷离。她刚把厨房门打开,笔友便幽灵般钻了进去,揭起笼盖要拿馍馍,吕希燕看着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道:‘馍馍是冷的。”
笔友拿了个冰凉的馍馍,切去一半,放回笼中,挥着手中的半个馍馍道:“没关系,肚子是热的。”
吕希燕笑了:“没菜怎么吃?我那儿有白糖。”
笔友咬了一口馍馍,细细地嚼着,哽咽着艰难地吞下,道:“谢谢,我上班要迟到了。”
吕希燕目送笔友离去,笑盈盈地骂道:“饭桶,饭魔。”
其实,笔友上班已经迟到,兄弟们都拉第二车了,他却一车未走。手中那半个冰凉的馍馍只剩下一小块了,肚子虽然很饿,却就是难以吞下。看着机口上忙碌着的兄弟们,他有心快点出车,可是手中这一小块的馍馍却让他犯难。
童筹该拉第三车了,他刚要推车去机口,见笔友看着手中的馍馍发呆,于是说道:“哥也,吃不了就丢掉,多拉一车坯子要买好多馍馍哦。快点,我让你。”
笔友毫不犹豫地把馍馍丢进口中,忙忙地推着车子抵进机口,道:“糟蹋粮食要遭天谴,下辈子会变鸡,在垃圾里找粮食才有得吃。”
童筹道:“哥也,你真给我们丢脸,老拉最后一车。也积极点,那天拉个第一车看看。”
笔友笑道:“对,明天早晨来。”
吴芷道:“阿友人很对,干活从来不急。”
夏流道:“他是老油条。”
笔友道:“你们知道吗,油条可是中国最有名的和最高贵的食物:天地开,阴阳合,巫山楚云求索。亦分就是和,凡我就是你,两情脉脉。一生二,二合一,一气长空游离。一根油条,一碗甜浆,人间美味!”
正巧杨忠祥替史义旭叉架回来,道:“所以,阿友是个好同志,人见人爱,你们都要向他学习。”
此时,六板砖坯已经上齐,笔友挎上背带,弯腰弓背“嘿哟”一声号子吆喝起,他拉车走了。就在这时,砖机变速箱的离合器坏了,于是停机维修,众人便缩在一起鬼聊起来。
白善道:“阿友运气不好,一车刚刚上满就坏机器。”
童筹道:“他是瘟神,他不来,砖机不坏,他一来,砖机就坏。”
吴芷道:“这不能怪阿友,这是老毛驴的过,他昨晚干了事肯定没有洗手。”
郭琼英笑骂道:“吴芷你要死的。”并捡着土块去砸吴芷。所谓的“老毛驴子”,这是大伙给史义旭取的绰号,因为他又瘦又小,叉起架来却比任何人跑得快。正在跟汤吉胜修离合器的史义旭听见吴芷在议论自己,便扭过头来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凹肚子哪又不安逸了?”
凹肚子,是去年大伙给吴芷起的绰号,因为他满肚子屁话,独缺文化。平时,他最讨厌最恨谁叫他的这个不伦不类的绰号了。今天,史义旭叫出了他快埋没一年的绰号,人们以为他会火冒三丈,没想到他却一笑了之,知道他脾气的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发架板的仇重嘻嘻笑道:“飞毛腿拉几车了?”
白善拾起土块砸向仇重道:“臭虫快走开,别把人臭死了。”
这时,离合器已经修好,童筹刚欲进车,见笔友拖车回来了,辛吾能叫道:“满身铜臭,阿友才拉了一车,让他拉吧。”
其实童筹也有意让自己这个老油条哥哥出车,如今听辛吾能这么说,便顺水推舟将机会让给了笔友。素有垃圾桶之称的史丙宜道:“笔友,快点哦,我们都准备拉第三车了。”
笔友连拉两车,虽然有点累,但他心中高兴,看兄弟们对自己好,自己今后一定要以德报德。吴芷坐在车上,对笔笙道:“阿友人很好,工作不急,不与人争位置,又让得人。”笔笙道:“我这兄弟啥都好,就是人太老实。”夏流道:“他才不老实哩,只是有点书呆子气。”
童筹第三车拉走,接下来辛吾能刚装满一车,截坯机又坏了,于是又停机,仍由汤吉胜维修。一会儿,截坯机修好了,白善忙推车欲上,却见笔友返了回来,于是大声道:“阿友,快点,该你了。”
笔友累得气喘吁吁,道:‘你们拉第几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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