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笙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笔友笑道:“书中更有千古奇方,可治人世顽疾。”
童筹道:“你又想当作家,又想当实业家,我看你只有败家,将来一事无成。”
“正因为我担心将会一事无成,所以我先不结婚,先干事业。”
夏流笑道:“我看得到你,任笔友,说不定你今年就走桃花运,就要结婚。”
童筹躺在床上,望着白纸糊的顶棚,突然说道:“我总在想,人死后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夏流道:“童筹,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干嘛?”
笔笙说道:“及时行乐吧。”
笔友道:“三千繁华,最终不过一捧黄沙。只是可惜呀!”
众人问道:“可惜什么?”
笔友胡乱翻着书,说道:“在美好的事物,最后总归会毁灭。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供我们生存的地球,曾经历过五次的生命的大毁灭,前五次大毁灭,都是科技高度发达,人类拥有核武器。我们这是生命的第六次复生了,现在人类又拥有了核武器,说不定哪天发生世界大战,人们自相残杀,最后全部灭亡。”
确实可惜,令人心疼。多么美好的家园,一旦战争爆发,谁顾得了谁。所以,笔笙说:“及时行乐吧。”夏流也说道:“对,我们今后有酒喝酒,有肉吃肉。”童筹道:“走,现在就去借钱吃大盘鸡。”
笔友道:“但是,我们不努力创造美,可能生命会灭亡的更快。”
他在心中哀叹,战争,毁灭,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那些人类智慧的结晶的伟大的建筑······不,这些都不及那些水做骨肉的女儿的毁灭,那些玉洁冰清的女孩儿,才是战争的受害者,她们的毁灭,才是人类最惨痛的损失。“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天地英灵之气,不钟于世之男子,而忠于妇人。”要知道,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没有女人,男人则不能成全为男人。所以,这些水做骨肉的女孩儿,应该享受人间最最幸福的生活。人间所有的苦难,都应该由男人承受。笔友渴望天下女孩儿都幸福,天下所有的苦难都由他们男人承担。
这会儿,杨忠祥端着一副象棋出现在门口,道:“笔笙,我们来大战三百回合。”
夏流忙把被子掀在一边,道:“床上来。”
杨忠祥翘嘴一张,他的声音便嘣了出来:“哪个跟你龟儿子玩哦。”稍顿,又到:“笔笙,快点嘛。”
笔笙穿着衣服,道:“冷得很,床上来下吧。”
杨忠祥道:“又不是月母子,害怕冷。太阳出来了,晒着很舒服。”
笔笙方才出了门,就在门前的空地上,他们摆开了战场。最初,只有他们两人在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互相厮杀。杨忠祥直杀中士的招术使得笔笙差点回天无术,笔笙的两尊大炮的狂轰滥炸也令杨忠祥晕头转向。就在初局刚刚战到一半的时候,原来静态的战场一下子动态了起来,他们头顶头,肩挨肩,相互攀着,紧张而又痴迷的盯着棋盘上的游兵跑马。
笔笙出车将了杨忠祥的军,杨忠祥正欲上中士,吴芷忙道:“飞象嘛。”说着帮忙飞了杨忠祥的大象。笔笙刚欲退车吃兵,童筹道:“跳马吃炮。”说罢赶马驱炮。杨忠祥正要驱车追马,笔友道:“跳马吃车又护炮才对。”于是帮忙走了一步马。夏流道:“进兵。”兰言道:“你敢,吃你的车。”辛吾能道:“哎呀,进兵干啥,用炮打他的马呀。”于是摆了一步炮。结果是,双方厮杀的战场,成了诸子白家争鸣的场所,双方的总指挥却被罢了兵权。什么“一听二看三举棋”的原则早就丢了,棋盘上每时每刻总有那么三五只手在张牙舞爪,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简直是观棋不语是小人”。杨忠祥正欲跳马,这是有话说了:“跳呀,跳呀,周仓不是也跳了下去吗?”笔笙出兵时又有杂音冒了出来:“出吧,象肚子正饿的慌哩。”真算得上是“神仙作战,凡人着急。”虽然如此,但棋盘上仍然是杀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由于棋迷太多,高手如云,杨忠祥觉得仅是他与笔笙交锋,未免过意不去,于是提出车轮战术。他的提议得到众人赞同,第一局仍由杨忠祥与笔笙交手。这回,旁观不语真君子了,谁都见死不救,任他们错招误招任瞎子跳崖。众人都希望战争早点结束,他们也好早点取得指挥权过把瘾。
如此一来,棋盘上清净了,只见红方跳马跑车,黑方架炮出兵,一时间又厮杀在了一起。这不见烽烟的战争只看得诸君子长吁短叹,经过百十回合的斗智斗勇,最后还是杨忠祥以“立马车”困死了笔笙的老王。接下来是吴芷拼命厮杀杨忠祥,结果仍被他的“马后炮”给活捉了老王去。再后是夏流、童筹、辛吾能、兰言和笔友轮流上场作战,结果都被杨忠祥给杀得大败。
“哈哈哈哈,”杨忠祥通吃天下,乐得抓住棋子狂笑道,“胜败乃兵家常识,你们别气馁,说不定哪天会战胜我的。”言外之意,你们想胜我,等着吧。
笔友裂开蛤蟆嘴儿,笑道:“这回你成棋王罢了。”
笔笙又在布兵排阵,道:“阿祥,我们再来一决雌雄。”“来就来。”杨忠祥重新蹲了下来,他一边摆列着棋子,一边笑道,“这局我输给你算了。”
“走着瞧吧。”笔笙安了一尊边炮,杨忠祥道:“又要学鬼子进村,实行三光政策了。”说罢,他跳马。笔笙也跳马。杨忠祥飞象。笔笙出车。杨忠祥进兵······自此,红黑双方厮杀在一起。但见棋盘上跳马跑车,炮轰兵进,一时杀得天昏地暗,虽未见血流成河,但却见战场尸横遍野······
“哈哈哈哈,”杨忠祥突然狂笑道,“笔笙,八月十五日到了,你宣布投降吧。”笔笙摆弄着棋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杨忠祥更是得意忘形:“十四年抗战,该结束了,笔笙,放下武器,接受世纪大审判吧。”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兰言一直在观战,虽然杨忠祥的红棋在黑方占有优势,但经过残酷的拼杀,红方也进入了亡国的边缘······兰言看着,想想,对笔笙道:“跳马卧槽将军。”话毕,他便帮着跳了马儿。
杨忠祥一看麻烦了,马后炮即将成立,横竖得丢子啊!说不定还得做亡国之君。他心里这么想着,迅速倒车拦马救驾,并满脸怒容,道:“龟儿子领导不象领导,职工不象职工,不说话要烂牝啊!”
兰言讨个没趣,尴尬的笑笑,道:“阿祥,你龟儿输了。”果然,笔笙进兵保住了马。杨忠祥的车虽然厉害,但却不敢吃马,否则丢车。看看已是走投无路,本来的胜局却因兰言的一句话而走败,杨忠祥的一张阔脸气得暗红发紫,上嘴唇的那七十二根焦黄的胡须和他下巴上的那八十三根焦糊的胡须都全体竖立了起来,只见他突然掀翻棋盘,骂道:“说你妈那牝啊。”话音未落,人已经去了有三四米远了。
众人惊异,兰言干笑道:“他龟儿就是这种人,输不起。”
于是,众人打扫战场,又开始胡吹瞎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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