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可解不可解,花前有所思。

看取新颜似当年,伤春心眼,温存素罗衣。

可堪低头倩影少,哪能折一枝?

一笑从良不因人,微云淡月,软风扶一痴。

那些记忆,似有过发生,可至今也是不明不暗的,含糊不清得紧。那影像、声音、甚至是名字,也已不在真实的一刻。心意不通。于是,我回到了老地方,一直等到有了些知觉之后,才溯水而行。好在运气齐天,似乎在这个过程中找回了一些什么。

是什么呢?全新的第三种存在。一个不能解释的存在,但我真的很开心。道路以目,好似逆转了一个因果。若要懂得我的所得,必须有关照才可以。中秋的月亮,可以吗?当然,一腔殷切之情,绵绵长长。我是想说,也只有在感谢你的时候,才能让那枚茭白照亮我的心。

春水当时春,似得一声叹。人老心不古,遣影弄不凡

有颜莫讳言,花前不避嫌。借得足下事,情撒一忽间

金蝉经受不得那个男人的再三恳求,便再一次走进了那片树影间的长亭。接着,赸不答地坐在了秀波的身边。眼见着对方不理不睬,索性弄出一筹莫展的样子来。然后,厚着脸皮拉起女人的手:

“唉!秀波姐,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好歹你就见见他吧!据我观察,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他真的很痛苦。”

秀波听后没有吭声,只是抬头打量了一下金蝉。整整一个下午,秀波只是坐在这里,矛盾着自己,努力地克制着不要答应她些什么。

莫非约定的人不是原定的那个人?也不是的!有经历的人都知道,这是情爱之间最甜蜜的时候。一个不受空间和时间约束的,亘古不变的爱情故事。不正是我们一生追求的目标和理想吗?

“怎么样?你倒是给个回话呀!你那位帅哥还在月亮地里矗着呢。”

“金蝉,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拥有的东西既然不打算施予人,那就不要给他希望嘛!”

“有这样的事?矜持,你不可能,而他也不一样。”

“那就让他进来吧!这个讨吃鬼,甚时候也搅得你不安生。”

秀波惺惺地嘟囔了一句家乡话。这算是答应了。金蝉露出了微笑,轻轻地拍了拍秀波的手背,便满心欢喜地起身去了。

月华如水,夜色倾城,竹林的周围泛起青白的烟色。一个淡淡的思索的人,在青丝前尘中徘徊。小槛弄影,微风不燥,但总会有那么几片竹叶趁势而落,并做着凄美的舞蹈。

片刻功夫之后,那个男人耷拉着脑袋,像是犯了重大错误似的,怯怯地蹭到了眼前。秀波稍作沉思之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见那男人一副精神萎靡样子,不免心生恻隐,无意识地跨近了一步。

“你呀!有什么话就直接同我说呗!也不是找不到我。这样的小城,非常的小,一睁眼就看到了所有的人事。为什么一定要难为人家金蝉呢?我有你认为的那么刻薄,不通情理吗?本来挺简单的,都让你给搞复杂了。难道你还处在青春期,遇事只能找家长来解决?”

女人嗔怪着,声音有那么点沙哑。还带着浑浊。男人呢?一脸的无辜且无奈,未做回答。果然,还是那个德行!联想既往,秀波不免动了气,接着冷笑道:“又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你这是给谁看呢?当初,可是你断绝了我们的希望。我可是很认真的。你若再这样纠缠,信不信,我还会挠花你的脸。让你再长长记性。”

花了脸,可不是好玩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虽说男人要重修旧好行为,正和了自己破镜重圆的心愿。但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就应了他,让他看轻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控制住好情绪呢?而且没有想到自己怎么脱口而出的还是这么一句。

生命需要有精神做支撑,而情不仅仅需要爱来供给。似怒似嗔,细品一下还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娃娃的脸,美人的心,一天三变。一阵风儿,一阵雨,转折的太快,一时半刻间真难掌握。男人抬头看着女人,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我有思想准备的。你的话虽一字一句都很血腥和痕迹,但我还是希望能听到。你可以完虐所得,因为我感觉不到抱歉。”

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有些错愕,她眼睛珠子转了好几圈,双手握着紧紧地,好似在发着狠:

“你说的是实话?额头相对,澄清了天下人的理想。我知道了!你是带着遗憾,来负荆请罪的。这就是你非要见我的原因?还让我向你说抱歉。请你认真地去想一想,你有何处是让我满意的?”

没有回答。男人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那个眼神太熟悉不过了,至今秀波还记忆犹新。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感觉一个阴影笼罩在她的心上。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错不在你,对吧!是不是还像之前那般,说上那么几句或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还没头没脑的话来怄人?然后,一走了之。你清楚,忤逆我的存在,就是要和我作对。别像看怪物似的看我。你可别多想!算了,随便你了!”

女人显然有些气急败坏,语气中含着不信任和鄙夷。她直视着这个男人,眼里还冒着熏熏的烟火。

火!是谁在人世间放了第一把火?我们东方人认为是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但洋人不这样想。他们坚信是有一个叫普罗米修斯的,为人类盗取了天火。这两个说法都没错,我们也能理解。他们都是远古的火种信使,只是一个要开启人类文明,一个要打开人类的历史。

不过,我倒是相信另一种说法:那就是我在人间放了一把火,让黑暗遁形。原因很简单,就是每每我去想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并且身心还如此地这般坦然。

休说夜的黑,莫言虬枝老。一笔花尽开,吓醒三足鸟

红不多不少,绿可丁可卯。花颜秀可餐,叶片观不饱

秀波,文革时期生于西陉,受过教育,毕业于晋阳。父母都是质朴农民,家境尚可。只是因其打小身子虚弱,便成了家人和师长照顾的对象,所以不免被娇惯起来。

长亭前是一片潇湘竹林。当初搞开发的人,为什么要在北国小区的绿化设计上选择这么个属性的植物呢?不得而知。就是当下看来,也的确有那么点复杂难理解。

秀波她只是喜欢竹林的氛围,至于其它,或许眼前这个聪明的男人能知道,最不济也能感觉到。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看到了吧!竹子,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正直谦虚之美,还会让你滋生不甚垂怜的想。因为那一本书,还有那本书上的潇湘妃子,使得我们一直纠结于美即是纯净物这个观点。那些奇妙美丽又特别的文字,同我们的心思紧密缠绕在一起。为什么呢?不太容易解释。想想,这件事的确有些麻烦,还有点诡异和忧郁。

“周围的一切都在帮我寻找着自己,可我就是不信任那些山雀。你注意到了没有?它们只是展现声音,不是发出声音。”

男人说话了,还是那么含蓄,对刚才的警告置若罔闻不说,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轻薄。秀波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再次被戏耍了一番。这真是个莫大的侮辱。

在安静的一隅里畅想,随着季节的风,飘荡出的是个无尽旖旎。凝眸一场花开,邂逅又一场的美好轮回。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如意,不满意的呢?我看他还是他,一点都没有进步。

“这些年来,你说在外找自己,怎么寻寻觅觅又找了回来?而且还再次找到我。什么意思?之前我可没有帮你!跟山雀有关系吗?是隐喻对吧!我觉得你应该养条狗。狗比山雀强,至少它很忠诚。”

男人说到那些鸟,确实有点莫名其妙。不然,话题不至于沦落成无聊的补给和斗嘴。这也让坐在长亭边缘的金蝉感到费解。或许亭子里的女人会喜欢这样?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况且林子里很安全,那些鸟类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是不是这个理?

多好的黄昏,就像是一幅画。“愿身能似长亭亭,千里伴君行。”怎么说呢?这个长亭总是让有情人意犹未尽。亭子长了,有一种透视的效果,充斥着雕塑和建筑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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