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风吹雨打,难过在这在那,又疼无情一下。
远古以来,东篱边路人甲。
他极其自负,而且对自己的评价,毫不谦逊。他甚至能抓住稍纵即逝的表现时机,对自我做一番赞美。
一般方家,寻常人士,他已然瞧不上眼。那些在业内小有成就的,也压根就到不了他的边界。他想要结交的朋友乃当今世界殊。
我跟着节拍,你也一样,和谐能让我们走到一起;我跟着月亮,你也一样,共情会让我们一路同行。我跟着感觉,你呀,你还是跟着我吧!原因很简单,凭你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种浪漫。
天低吴楚,地倾东南。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高自大,还自认为大家都能理解他。你没事吧!你没事呀!没事就说说大话疯话,不负责任的话。谁还没有一段张扬轻狂的时光呢?
时容何所似,俯仰有不虚。呼应青春事,即兴百年期
不是想不开,无关成与败。只是个心情,满足下澎湃
那座阿育王塔又名真如塔,地处山城中心,离闹市区也很近。梵情难以抗拒,何况还是个美观大方够气派的远古。这也算是个闹中有静修为德行的好地方。它是很幸运的,从隋唐到宋元600年间,历遭三劫,到如今终成为了藏式佛塔中的佳作。
周武与刘白说着话,绕过塔,顺着那条白塔巷子漫漫地走到那个记忆中的地址。那是一座青砖伴漆瓦的四合院,两扇乌黑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门口横躺着一块牡丹缠枝莲的照壁。
“应该就是这里了。”
刘白上前轻轻敲着门。略停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反应。他又敲了敲,屋里还是没有反应。怎么回事?这是个不尽人意的信号。他回头看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周武。
“没错的!你用些力气,不然里面听不见的。”
刘白使劲地敲了敲,甚至还动用了脚。气氛到位,可算是听见里面有动静了。又过了一会儿,一扇大门开了缝。一个女人探出头来。
“你找谁呀?”
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眉毛稀疏,面目灰暗,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还乱转。刘白犹疑了一下,堆起笑脸低声答道:
“您好!冒昧打扰府上了。我们找王强,王乡长!我是他的朋友叫刘白。劳烦您通报一声。”
“谁?”
“刘白,刘郎前度的刘,白头到老的白。”
刘白怕对方没听清楚,便又和善地重复了一回。好似在努力说明自己是个有身份的人。女人瞪了他一眼,当即抽回了身子。
“有病!”接着“咣当“一声,大门被关上了。然后呢?就再没有打开。说错了么,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刘白又试着敲打了那么几下,“大姐,冒昧地问一问,王乡长现在哪里?”
结果不言而喻,招致来一阵臭骂声。
“他大姐,一直犯错的人没有错,而一直原谅犯错的人才有病。”
吃了这么个闭门羹,刘白有些懊恼,掉头回来看着自己的同伴。只见周武皱了皱眉头,似乎也被刚才的一幕弄得有点沮丧。不是我不小心,只是我错过了青春记忆。难道真是这样吗?不应该呀!
坐在东坡望西坡,感觉诗意比这多
明天太阳再升起,我去西坡看东坡
莫说太多的期待与执念,生活中有太多的始料未及的阴错阳差和难以释怀的深深无奈。看来,这院子里的人事,都拿不到外面去!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好在二人心态不错。他们在朦胧的天光里,漫无目的地行走,一会儿的功夫,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发生。有了足够的氧气支持,两个外乡人再次热情满满地迎接着下一轮的考验。
刘白进入了沉思,嘴里叼着的香烟自顾自地燃烧着,已经烧出了烟灰一大截,他也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去弹一弹。直到嘴边有了灼热感,才把那只几近灰烬的烟蒂吐在地上。
呸!呸!他笑着自嘲道:“一个骨感十足的女人,没有一点肉的样子。老周,这一烫,我还真想起莫言一段嘴与烟的爱情迷你诗来。”
“谁?”
“莫名其妙的莫,言不由衷的言。”
“哦!”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些。烟恋上了手指,手指却把烟给了嘴唇。烟亲吻着嘴唇,内心却给了肺。肺以为得到了烟的真心,却不知伤害了自己!你猜,是手指的背叛,成就了烟的多情,还是嘴唇的贪婪,促成了烟的伤心……
一定要见到他嘛!你是为自己多情,还是想让对方伤心?人生可能就这样,能走一步便算一步。一段往事,过去就过去吧!”
看似刘白在宽慰周武,但同时他也在慰藉自己。周武明白,笑了笑,是很不自然的那种:
“我只是活着从樊篱中飞出去的一只幸运小鸟,带来了很多问题。飞得远,未必就能得到自由。过一段时间再飞回来,也不是恋着那个笼子,而是来对曾经关心我的人,表达一下自己可以做的事。”
周武扬了扬脸,接着又低落下来,接着说道:
“过去的我,现在的我,感受兄弟的爱,朋友的爱。别怨我,不去主动地联系你们。说心里话,我是一直去想着维护和坚持自己往日的一些做法,可一转念又灰了心……”
好兄弟多年不见,总是有所变化。这也可以理解。我们开始走入正常生活,日子变得琐碎,人也有些婆婆妈妈的了。原先以为许多事情拖一拖,就有了转机。没想到,这一拖我们都成了过往。
那是一束以光年来计算的光芒,历经千难万险投身过来,映照出了周武两鬓斑驳的清霜。时光逝水流年,在不经意里,他已经老了,不复过往青春年华。刘白感觉有一阵凉风从背后吹过来,甚至他还听到了风的语言。他稳了稳冲动的情绪,看着这个兄弟,晃动着食指笑道:
“哈哈哈!你就别自责了。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能克服天性适应一个无明无尽,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什么有人会快乐终老?所有的事情,只要习惯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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