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安云柒失眠了。

即使到了后半夜入睡,也是噩梦纠缠。

她梦见了余挚虐杀她一窝小猫的残忍过程。

她吓得冒冷汗,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

天已经亮了。

阳台的窗帘透入淡淡的光。

她扒拉着长发,掀开被子下床,推开窗帘,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外面,坐到休闲藤椅上,呆呆看着天边的云朵,整个人放空了。

风轻云淡,丝丝凉意透入身体,很舒服。

心情却依然抑郁寡欢。

余挚说的话,对她的影响并不小。

她信不信余挚,其实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真的清白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怎么查?

姑姑已经帮他承认这个违法行为,他若是清白的,那该有多难受?

如果他不是个变态的男人。

那为什么要杀她的猫?

为什么要睡她?

安云柒感觉头痛欲裂,闭上眼,甩了甩脑袋,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去。

她洗漱换衣,走出房间。

下了楼,遇见刚从房间出来的大伯,她礼貌打招呼。

“早上好,大伯。”

安康目光灼灼地盯着安云柒,上下打量,嘴角噙着油腻的笑,“早啊,云柒。”

安云柒走向饭厅。

安康跟在她身后,因为安云柒穿着裙子,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白皙的小腿看。

“云柒是越大越好看了,长得越来越像你妈,亭亭玉立,美艳动人啊!”

安云柒感觉一阵恶心在心头涌动,她快步走到餐桌,坐下来吃早餐。

安康拉开椅子坐在安云柒斜对面,色眯眯地盯着她:“有男朋友了吗?”

安云柒淡淡应声:“没有。”

“发育得还不错,以后,哪个男人娶到你,就性福了。”安康继续调侃。

佣人送来早餐。

安云柒感觉恶心想吐,一点食欲也没有。

她大伯向来好色又好赌,外面养了不少女人。

安云柒只能忍着他龌龊恶心的语言调侃,继续沉默不言。

这时,安福走来。

安云柒才如释重负,温声打招呼:“爸,早上好。”

安福脸色有些难看,没有回应安云柒,坐到安康对面,怒问:“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酒店停业整顿?”

安康不以为然道:“那些扫黄警察脑子有病,动不动就查,酒店不就是用来开房做/爱的吗?真她妈有病。”

赤裸裸的两个字,又恶心安云柒一把。

她这顿早餐真的吃不下了。

可她又心系外公的产业,忍不住要留下来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安福气得紧握拳头,怒斥:“给你管理的一百多家酒店,有八十多家全被查封,无限期停顿整改,你在自家酒店搞黄色产业,还好意思怨警察查你?”

安康毫无悔改之意,还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那我不也是想让酒店客源多点,生意好点,还能做点副业吗?”

安福怒不可遏:“现在资金链断了,几万名员工等着我发工资,你说怎么办?”

安康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你不是还有很多店铺出租吗?拿几间出来抵押给银行,先贷点钱出来发工资,后面还上就解决了。”

安福冷哼一声,怒斥:“你说说,已经抵押了多少间商铺了?再这样子搞下去,迟早要破产。”

安康豪迈伸手,压了压:“得了,得了,这事让我来解决吧,吃早餐,消消气,一大早为这点小事动肝火,不值得。”

安福的气焰也逐渐平息,他大哥的几句话,这事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安云柒垂下眼眸,神色冰冷,放在大腿上的手缓缓握成拳头。

心,被怒意充斥。

她隐忍着,一言不发。

她记得小时候,她母亲经常因为父亲偷偷拿钱,扶持农村里的穷亲戚而生气。

他们夫妻关系非常紧张。

那时候她很小,还不懂母亲为什么要生气。

现在她懂了。

凤凰男,扶哥魔,愚孝子,真的很可怕。

外公的产业迟早要被他们败光。

安云柒想了想,温声说:“爸,我想到“荷园月色”大酒店去实习,能不能安排一个基层职位给我?”

她外公的连锁酒店全都叫荷园月色大酒店。

后来被她爸霸占之后,改名安家大酒店。

广市的五星级大酒店“荷园月色”名闻遐迩,生意火爆,收入也是占整个酒店产业的大头,怕改名影响生意,所以是唯一保留原名的。

安福向来谨慎多疑,一听安云柒要到酒店去实习,脸色也沉下来,“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毕业后就找个有钱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当个幸福的少奶奶,工作赚钱不适合你们女人。”

安云柒掐着裙摆紧紧用力,隐忍着内心的愤怒,故作平静地抿唇浅笑。

她言不由衷地答应:“好,我听爸爸的。”

她想要从父亲手里抢回外公的产业,就必须要参与公司的事务。

至于用什么办法进入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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