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归澈一边打坐一边询问道“别人拿了你们的眼睛也能用吗?”

刘砚书慢慢喝着茶,慢条斯理道“可以,但他们不是庆海族人,强行用法术窥视未来,时空会坍塌封闭的……”

这样就意味着,我也只能捕捉一些,有关另一个时空的碎片,且时间不定,南浔镇的幻境是我恰好捕捉到了,那个时间的碎片而已,至于下一次是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了。”

说着他看向归澈,认真的询问“你怎么知道那个法诀,那是庆海族密不外传的密令。”

凌归澈往后一靠,他知道纯粹是因为宗门大比,莫忘告诉他徒弟的,然后他从徒弟那儿了解的,幸好没忘记。

试图躲开他的视线,故作随意道“我耳力好,听见你说的”

砚书眯着眼睛瞧他,一眼看出他在撒谎,可也没说什么,只是提议“不如,我们两个换一下,你哪儿不是也有一颗嘛?我把我的右眼给你,你把那颗珠子给我。

这样你们可以随时尝试通过时空隧道,看到另一个时空……反正法诀你也知道了,现在时空隧道已经残破不堪,不知何时就会彻底关闭。”

凌归澈疑惑的问“可,那不是你的眼睛吗?可以随意更换吗?”

砚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躺着,惬意道“没关系,你那里的,应该也是之前某一任圣子的眼睛,所以才能破我的幻境……”

他瞧着凌归澈还有些犹豫不决,干脆直接抬手挖了出来,饶是凌归澈已经见过,但也吓得心头一跳,他实在受不了,砚书随时随地挖眼睛的习惯。

赶紧把自己手中的珠子递了上去,这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看着都疼啊。

砚书接过那珠子安上后,发现如同自己的眼睛一般,半分异常也无,于是朝着归澈眨眼道“你看,是不是很贴合,就像我自己的眼睛一样”

说着还使劲的翻了几个白眼,努力向归澈证明他的眼睛有多合适。

归澈看着挤眉弄眼的砚书,轻笑一声“你不疼吗……好了,我知道你的眼睛很合适了”

砚书闻言变了脸色,认真的看着他,眼中满是落寞“疼,第一次尝试挖出来时,疼得我全身都在颤抖,禁术不愧是禁术啊,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所幸熬过去了,不过现在……”

归澈有些懊悔,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个……抱歉……”

砚书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没事,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能让族人有重活一次的机会,这也不算什么……”

不是不疼了,而是习惯了,或许某一天刘砚书会笑着说没关系,我早就不疼了,但伤害仍然留在心底。

或许是他终于完成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话匣子打开后,就收不住了。

“其实,我跟你们走,不仅是因为族规,我已经把能复活的族人,全部复活了,剩下的就是养魂塔内,魂魄不全的族人……由鹤霄看护着,也不会出什么事了……那个不仅是养魂塔更是我们的神殿,我的使命还没完成呢,神殿还需要最后一样东西。”

凌归澈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当初经历灭族时,年岁应当还小,这些年来他独自一人拼了命的,扛起了庆海族的未来,个中的心酸苦楚,只有他才能体会。

他无法想象砚书孤立无援时,是凭着怎样的毅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得到了如今这个,还算可以的结果。

砚书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抬手摸上自己的眼睛“灭族时我因为贪玩,侥幸逃过一劫,等我回到家,只看见族人的尸体和他们空旷的眼眶。

我宁愿和他们一起,死在那场残忍的屠杀中,也不想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的活着。

可既然我活下来了,就得为他们报仇,我费尽心力,翻遍族中禁术,终于找到如今这个法子,能让他们以另一个身体重活一次。

他们屠杀了全族,只是为了那双所谓的,可窥未来的眼睛。多可笑啊,这双眼睛能看透天下人的命运,独独参不透我们自己的因果,若是我们能早知道……”

砚书说着,看向归澈关切的视线,一字一顿道“……庆海一族,惟愿全族皆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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