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归澈和叶启正说着什么,看见他朝他笑了笑,招手让他过来。
“咱们三个还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聊呢,正好趁这个机会冰释前嫌如何?”
凌归澈熟练的泡着茶,看着身旁的两人提议道
“师尊说的是,大比时是我不对,急功近利自以为是了些,在这里和叶少主道声歉。”
说完又对叶启行了礼,叶启神色也缓和了些淡淡说着“无妨,凭你伤不了我。”
凌归澈见二人握手言和,心里的担忧也落了下来,开始和林远泽讲刚刚宗主说的东海秘境的事
“宗主说,三日后你和他们一起去东海秘境历练一番,我会在青竹峰等你的。到了东海有什么事就找长风或者叶启,别自己一个人面对。听到没”
林远泽闻言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旁边笑意满满的凌归澈“师尊,不去吗?”
叶启闻言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切换,没说话。
“我不去,宗主把凌霄宗交给我了,我的担子可是很重的。你就放心去吧,有叶启在我也放心一些。”
林远泽听了这话,一口喝完手里的茶,说了句“师尊,徒儿失陪”就风风火火的离开院子。
“别喊了,他应该是去找宗主了。”
叶启制止了凌归澈想喊住林远泽的动作,把剑放在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自顾自的说
“说不定他真成了呢,你也终于能去外面看看了,毕竟这个机会你从出生就在等了。”凌归澈面上满是担忧,站起身围着桃树来回踱步
“他能用什么办法让宗主答应,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罢了,凌霄宗每年入宗的弟子总会有一两个的……他不行的”
他说着和叶启擦肩而过,叶启伸手拉住了他,将人带回到桌前,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神色凛然的看着他
“归澈,你是不是太关心他了,我在清远山庄听了许多传闻,如今一见,我觉得或许传闻也有几分可信?”
凌归澈握着茶杯,望向叶启,眼中神色清明“你说什么”
叶启对上他的视线“你不觉得,你的关心太过了吗?你从来都不相信他,大比时我就想和你说了,你一直拿他当孩子,试图为他扫清所有障碍。
这不是师徒情,这更像占有,你好像是把他当所有物,一味的干涉他的选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除开师徒身份不谈,你也是已经活了上百年的人了。
他已经不是当年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小孩子了。如今你成长了,那他呢?
你比我清楚这些年来他成长有多迅速,何况他独自在思过崖待了两百年,每一日有多难熬我这个外人都知道。
归澈,他是你的徒弟,也是在能人辈出的凌霄宗靠着自己努力修炼,用凡人之身成为佼佼者的林远泽,你的付出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沉重的枷锁……”
凌归澈细细想着叶启的话,振聋发聩的雷霆之声,掰开了揉碎了一字一句的体会,才发觉自己真是当局者迷。
当年把他救回来时他就想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这些年来看他就像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般。
现在他才体会到他对林远泽犯了和宗主对他一样的错,只是宗主对他没有陪伴没有分享,有的只是明明在一个地方却只是偶尔见到的冷冰冰的一面。
而他对林远泽恰恰相反给的陪伴关心过多,反而变成了一个以爱为名的牢笼,将人死死困在里面,无论什么都过犹不及。
凌归澈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眶,或许他也希望对远泽的爱能溢出来,分享给儿时的自己吧。
他在捡到一个像他的孩子时,把幼时没有得到的爱变成双倍给予别人,殊不知爱的太过也会变成枷锁。
叶启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对面形容呆滞的凌归澈。早在大比时他就感觉归澈对于林远泽的关心太多了,甚至不惜放下昔日的傲骨,再三请求他手下留情。
这和之前的他不一样,或许是把自己的执念转化成了对徒弟的爱,让人捕风捉影传出闲话,至于那些人说的归澈把徒弟当做娈童的事,更是子虚乌有。
但,那些几乎算是作弊的话从他嘴里说出那刻,他就知道归澈对于林远泽的感情不对。
他上凌霄宗的目的其实是这个,归澈不能下山,不知道外界传言。林远泽可以,日后下山听见这些,会不会让他心生怨怼,这些都是横亘在他们师徒间的一把利剑。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能做的已经尽力了,随即转身出了院子练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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