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秀自以为是地以为‘预言’出陆老五的学校后会获得他的好感,不料人家陆老五考上的是清大!
她自己也从头到尾不知觉被陆家人忽视了个彻底,实在是没脸皮再待下去,只好灰溜溜又回了自己家。
到了三点多时,和庄村的大喇叭开始广播陆向南考上清大,和大队今晚要召开大会的事情。
听到要开大会,秦文秀又有些意外。
容不得她多想,她就得去跟奶奶说这件事儿了。
生产队每次开大会,每户至少要有一人参会。
以往参加的都是她爹,眼下她爹不在,弟弟又太小,她娘要照顾弟弟,就只能她奶奶去。
不出意料,秦老太又是逮着她一顿臭骂,那恶狠狠的表情,活像是要把秦文秀吃了一般。
秦文秀硬着头皮搀着她走到村口。
秦老太是一路走一路骂,里子面子都没给秦文秀留,让来来往往路过的社员看尽了笑话。
进步大队没有专门开大会的屋子,一直以来都是在和庄村村口的大弯枣树底下。
由于今天生产队停工,大部分社员一早就聚在了树底下闲聊。
眼看就要临近开会的时间,生产队的社员有的带着椅子,有的搬着板凳陆续地来到了村口口。
村口住着的一个外号叫“老豁牙”的佝偻大爷,见生产队的男女社员都来到他的门口开会,他和老伴都很热情地把自己家里的板凳和椅子都搬出来,让给那些没有带板凳的邻居坐。
秦老太是老人,她也得了一把椅子,秦文秀害怕她又骂她,就没往别处去,席地坐在她旁边。
这会儿她大概是骂累了,撑着拐坐在板凳上喘着粗气儿。
秦文秀东张西望着找陆家一家,发现他们一家子都坐在靠前的位置,前面人太多,她站起来踮着脚尖都看不全乎。
只能看见他们直挺的后背。
没等队长宣布会议开始,就有社员在下面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今天开会的事情:
“听说了吗?陆家那个最小的儿子,考上清大了!清大!”
“又不是聋子,那么大喇叭声谁还能听不见啊!”
“哦哟,清大好啊,这老陆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前几天还有县城的领导和记者到陆家去呢!当时我也在现场,那领导对陆家人都可热情!”
“那可不得热情吗!不说咱大队了,就说咱们全县,能考上清大的估摸也就只有这小子了吧?”
“可真是撞了大运咯!往后这陆家的人,说不定都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咯!”
“去去去!哪有那么夸张!”
“你不信?你不信走着瞧好吧!”
没过多长时间后,队上每家的人似乎都来齐了。
百十来号人坐在一起呜呜喳喳比苍蝇还要吵,正当秦文秀捂着耳朵烦的不行的时候,王大队拉响了树上挂着的铁铃铛——
“叮铃——”
往常这个大铃铛一响就是向大队长向全生产队的社员下达上工指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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