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她为什么给我下跪?”我问道。
三爷爷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道:“这次给你下跪的,不是你阿姨,而是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她控制了你阿姨的身子。 ”
说罢,三爷爷道:“老邻居,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求你别为难孩子。”
“她”抬起头。
脸上带着奇怪笑意的看着三爷爷。
笑意逐渐凝固。
阿姨尸体上的黑色褪去,指甲也缩了回去。
之后尸体再次的躺了下来。
一切安静如初。
这时候,院子中传来嘈杂的声音,三爷爷把我交给了二叔,这时候我也发现外面站了一群人,这一群都是村子里的人,而在人群的中间,跪着陈赖头,他昂着头嘴巴流着口水,一直在对着人傻笑。
陈赖头的父亲跪着求三爷爷道:“三哥啊,你救救赖头啊。”
村民们没人说话,都是在看热闹。
三爷爷冷着脸道:“能变成痴傻,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本来他应该没命的。你们把他带回去吧。”
三爷爷的话在村子里如同圣旨。
他发了话,众人便带着陈赖头父子回去了。
之后,三爷爷忽然转头看向二叔问道:“你去后山,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二叔摇了摇头道:“我只看到雷劈在她的身上,陈赖头被弹出老远,我就赶紧上去背着她回来了。”
三爷爷道:“没看到最好,有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的。你把雁回抱回家里去吧,我需要在家里做些法事完成对她的承诺,时间需要七天,我在这七天里会闭门谢客,别的事情都无暇顾及,你晚上就抱着雁回一起睡吧,在这七天时间里,可能有脏东西会去找雁回,因为雁回抢了他的东西,你不必惊慌,他最多找找雁回,却伤不了他。”
二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这时候的二叔肯定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
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问出来,三爷爷从头到尾对这件事很是忌讳,如今硬着头皮管这件事,他已经承了三爷爷天大的人情,三爷爷不说的,他自然也好多问。
他抱起我,辞别了三爷爷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之后,我就开始发烧。
烧的迷迷糊糊。
奶奶知道我今天跟二叔一起参与见证了那个女人被雷劈死的事情,以为我是被吓掉了魂,一直在骂二叔,骂二叔的同时也咒骂了那个女人,只是骂女人的话很少很少,不知道是忌讳死者,还是觉得那个女人似乎也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她就这么死了。
对啊,女人就这么死了,她想要去问明白的事情,也终究是问不明白了。
而我在烧迷糊的这几天里,一直都是如同做梦一样的状态。
我在半睡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个小男孩站在院子的中间。
我没见过他。
可是潜意识里我竟然知道他是阿姨肚子里的小孩儿。
或许这就是三爷爷说的,阴阳相望,心气相连。
他一直在叫我一起玩。
可是当醒了告诉奶奶的时候,奶奶总会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传言鬼怕的东西很多,法师,黑狗血,朱砂,童子尿,还有一个大杀器便是污言秽语。
上了年纪的人,往往不怕鬼,也不知道那个小孩怕还是不怕。
总之奶奶一骂,还真的就把他骂走了。
我能感觉到,他其实很伤心的。
我也想告诉他,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抢了他的什么东西,也从未想过抢他什么东西。
但是我无能为力。
我发烧持续了一星期。
而这一星期的时间里。
那个孩子天天来,来了被奶奶骂走,第二天还来。
他很执着,他也没有什么恶意。
他似乎只是想找我玩。
冥冥之中,我们俩对彼此好像都有很熟悉的感觉。
第七天的时候,他依旧是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
今天是三爷爷闭关做法的最后一天。
我告诉奶奶他又来了,奶奶站起来继续去院子里骂。
这次他没有马上转身就走,而是对我挥了挥手说了一句话。
他说秦雁回,我要走了。
我有些伤心的对他挥了挥手。
两个孩子就这样算是说了再见。
我有些许的不舍,因为连着七天的见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应该是算朋友了。
“你还会回来吗?”我在心里问道。
“会。我们还会见面的。”他听到了我心里的话,在我家门口对我说了一句,然后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走了,我的烧退了。
“我的朋友走了。”我恢复了气力之后对奶奶说道。
“屁的朋友,就是他害的你发烧,阎王好躲,小鬼难缠,不是奶奶骂他,他害你更深。”奶奶说道。
“他不像是坏人,我总觉得我跟他很亲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点头说道。
奶奶并未回答我,因为这时候,村子里的狗忽然开始狂吠。
“天杀的,估计哪家又遭贼了。”奶奶道。
奶奶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只有遭贼的时候,村子里的狗会集体叫,在农村生活过的小伙伴可能都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狗叫的声音很大,很多家里都亮起了灯,大家可能都以为遭了贼,抓贼的事情大家都乐意干,一般抓到毛贼,就会由三爷爷主持先打一顿再送公安局,这是传统。
二叔也被狗叫声吵醒,他顺手拿起了铁锹道:“我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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