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他想用手遮挡时,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床膀子上,一动不能动,现在除了嘴巴和脑袋,其他动都不能动的,所以现在他只能靠喊的了。
楼子钰的尖叫一下子把正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温蒂吓得一个激灵,她一个点头把自己点醒了,她慌忙问着:“What"s going on? What"s going on(怎么了怎么了)”此时没有人在回答她。
不过她抬头望去,只见一脸惊恐的少年不断尖叫,而一旁的男人手足无措的叫着少年的名字,有种要不是他身上缠着绷带,他就要扑上去抱他的冲动。
看着眼前僵持不下的局面,温蒂果断的站起来,双手拉着顾风的胳膊,把他往外拽。
温蒂一边拽还一边说着:“你先不要呆在这里了,你没看到他很怕你吗,你再呆下去,他真的要去见上帝了,你应该不愿意看到他死吧。”
本来还激动的要挣脱她的束缚的顾风,闻言呆了一下,道:“我的存在真的会让他死吗。”
温蒂无奈的答道:“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是的。”
顾风看着眼前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的少年,心里闪过一丝揪心的疼痛,他无力地垂下抓住温蒂的手,眸子微微低垂,眼神晦暗不明。
温蒂有点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虽然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你们两个人,但是我不希望你伤心的这颗心是真的,我发现不管怎样我都是喜欢你的,所以我见不得你伤心,这个情况我看你还是先走吧,不管是为了谁,请你都先走,你也看到了他只要一见到你就会害怕到尖叫,这就说明你在他眼里是会令他害怕的存在,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会令他身心愉悦、有利于他的康复,而且前面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只剩下半个胃了,另外半个已经切掉了,现在他这个样子肯定没法好好吃饭,他要是在不吃饭他肯定会受不了的,挂着营养针也不是办法,按照医生的说法,他一定要吃饭,少食多餐,要增加蛋白质的,基于综上所述,你离开,他才能活下去,你说呢。”
“可是....”顾风还有点犹豫。
温蒂则是直截了当地说:“现在我就直截了当的跟你说:你是要暂时的相聚还是以后长久的再见,你自己选。”
顾风张嘴刚要说什么,一股大力把门推开,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传了进来:“你他妈的,还有脸待在这,你选不出来我替你选,我选三。”
温蒂一看来人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下子冲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警惕的说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还有什么选三?”
楼知彦在看到床上的人的那一刻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和对米莉安的承诺,用力的推开面前碍眼的两人,冲到病床前,焦急中带着点欣喜的意味,颤颤巍巍的用手抚上他的脸颊道:“小钰,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害怕在那里发现你,幸好上帝保佑你,你还活着...”说着扑了上去。
‘嘶’,楼知彦只听见耳边传来抽泣夹带着扯动伤口的痛呼声,楼知彦这才起身,看到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都用着纱布包裹着,唯一一块没有全部包裹住的脸,也有一块小的纱布罩在额头上。
少年小心翼翼的用着戒备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他,警惕着他的动作。
楼知彦心里虽有万般准备,但是看到这个样子的少年,还是不由自主的揪心起来,他轻轻蹲下身,微微放缓语调,道:“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是哥哥,是阿彦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楼子钰慢慢放下戒备的神色,但还是警惕的小声问道:“哥哥?”
楼知彦听到他说的这一句,激动地说:“嗯,是你最爱的哥哥,好孩子看看哥哥,哥哥带你回家”。
楼知彦还想继续引导,但下一秒一句话彻底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打回原形。
楼子钰呢喃了半天,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惧的说着:“不要...不要哥哥,哥哥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哥哥都想要钰钰的宝贝,要杀死钰钰,该死...都该死。”说着还不停的咬着下嘴唇,直到有出血的症状。
楼知彦很伤心,虽然他知道楼子钰说的不是他,但是听到这他还是不由的伤心,他不仅是伤心他的过去他不能保护他,更伤心的是现在他依然没有能力保护好他,让他变成这样,他更伤心的是他不知道未来自己又能怎么保护好这个可怜的少年。
就在他带着一脸愁苦的样子看着眼前病床上的人,身后的温蒂道:“我觉得你们还是都先出去比较好,他这个样子完全没办法进食,他要是再不进食,我可不能保证他能不能再撑得过下一刻。”说着左手一指门口,做出送客的样子。
顾风见状也不再坚持,只能转身走出病房,而病床前的楼知彦还立在原地,温蒂本来打算上前去拉,身后的米莉安拉住了她,摇了摇头,自己走了上去,半拖半拽的把他拉出了病房。
走出门前,楼知彦问道:“有什么事请及时通知我或者是这个黄头发的家伙,我不希望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还有你,不要搞什么花样,明白吗,我会一直在病房外面的。”说完把门轻轻带上,脚步哒哒哒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温蒂看着之前还是满满的房间一下子都空了,竟有些不习惯,她走到门边微微打开了一个缝隙,只见外面有两个彪形大汉矗立在门口,见到门开了,还看了她一眼,温蒂吓得一下子把门砰的一下关上,小手捂住胸口,不住的喘着气,眼神也由之前的飘忽不定看向病床。
不过这一看不要紧,把自己气得要半死:床上的少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刚才受惊后的惊慌无措,现在又完完全全的变回了之前正常的样子。
温蒂本来气得要和他理论,但是一声小小的‘嘘’声打破了寂静,床上的人指了指门口,又勾了勾手,让她到床前再说。
温蒂没好气的走了过来,刚想说什么,就见他张着嘴,啊了一声。
温蒂无奈的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桶,打开盖子,一点点的把里面的东西舀给少年吃。
这个饭好似挺合少年的口味,少年多吃了几口,在少年还期待下一口的时候,温蒂盖上盖子,把保温桶放在一边。
楼子钰立马不满,道:“我还要吃,我饿。”说着还带着不服气的眼神
温蒂也不怕他,直接斩钉截铁的一挥手‘NO’,表示你不能吃了,你只能吃药,说着拿起装上的胶囊递给他。
楼子钰眼见没戏,头一撇,傲娇的不理人。
温蒂见状也不气,滴溜溜的转到侧面,继续自己的工作。
就这样一连10分钟,温蒂转来转去,转的头都晕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你真是好样的,以前在学校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难缠,好~可以待会再喂你吃,不过你得先把药吃了,再过个半个小时我就会喂你吃,好不。”说着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楼子钰也不是那种喜欢一直戏弄人的,他乖乖的把头转过来,张大嘴巴。
温蒂生怕他改变主意,一下子把药倒了进去,半扶着他的上半身,起来喝药。
楼子钰喝完药,眼瞧见的皱着眉,似乎有点不满意这种苦苦的药。
下一秒嘴巴里多了一小块苹果,瞬间苦苦的味道就被压制下去,转而变成甜蜜蜜的味道。
楼子钰的眉毛舒展开,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一旁的温蒂不住的吐槽:“一会哭一会笑,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楼子钰品味着,脑袋点了一下,像是在肯定她的答案
“看你挺喜欢演的,你刚才演的就不错,怎么现在不演了,不发挥你扎实的演技了?”温蒂调侃着说
楼子钰莞尔一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在演,还是说你已经这么了解我了,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吗?知道我什么时候演戏什么时候是真实的我。”
温蒂有点不解
楼子钰笑着看着她,道:“我喜欢演,那是因为有时候不得不戴上面具来应付那些谁知道背地里怎么对待你的人,但是有时候我也没有演,我的状态还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也没有搞清楚什么时候是正常什么时候是在演戏,就比如刚才,我自认为我演的技术挺好的,毕竟戏可是来源于生活。”
“那你之前说要杀死哥哥,哦应该是洛伦兹先生是开玩笑的吧,没有人会想杀死自己的亲人吧。”温蒂问
“嗯,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是你忘了一点,我可不是个正常人,你又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他’呢?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要杀死亲人。”楼子钰说。
温蒂有点吃惊的看着他,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道:“有些事听听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可以让你远离危险,但有些事你听听就忘了吧,像我刚才一样,这个怎么说来着,对了,你可以称之为‘传染性遗忘’。”
温蒂低头呢喃了一下,只听见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我们两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哦,还有你应该会喜欢,毕竟这个的源头可是你最喜欢的那个人哦。”说着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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