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刑自然是不怕的:“我世为蛮人,不怕血。”

“怕冤魂否?”韩黎讥笑道:“昔日孙权解释吕蒙死于关将军冤魂,汝不知?”

“我不怕!为了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别说冤魂了。”赤刑道。

“那就行。”韩黎听到满意答案:“太守也可去烧,从申老太爷家门口路过,那么今夜,便可叫陛下进城了。”

“是!”赤刑领命离去。

下午。

申老太爷这辈子什么没见过,这种情况倒是看得少。

但韩黎这种有差别屠杀,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攻城之后,一般情况就会把军队收编了,但韩黎,这人,只要你是魏兵或者申家附属,那基本没什么留情面的。

“这……这此人还说是读书人,做的事情与禽兽何异?”申老太爷也是着实被这种情况吓到了:“真乃屠夫也。”

外面的闹腾,更让老太爷心烦意乱:“为何!为何外面如此闹腾?”

申家小辈平日里那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几时见过如此情况,被吓得都不敢出声了。

“老爷……是那赤发之人拖着……拖去北门焚烧……”

这时候有人出声:“老爷,那人我认识。”

申老太爷问:“你认识谁?那赤发之人?”

当然不是,赤刑是南人,他哪有机会见过:“就是前几日给老太爷下马威的,这几天肆意屠杀的那个军师祭酒啊!”

老太爷急:“他是谁!”老太爷太想知道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是谁了,这家伙肯定有妻儿老小,只要在城中,老太爷自有办法。

“还记得,我们申家有个马夫。”

老太爷想起来了:“那个文人?输了钱财卖了全家老小?”老太爷记得韩黎的父亲曾经来他家里写对联,为人太高傲了,老太爷看他不惯。

又得知他嗜赌如命,一个文人好赌,平日里还好,输些铜钱倒也过去了,可是申老太爷何许人也?他特地给韩黎父亲开口:“可以欠!”

赌徒心理,文人也是躲不过的,赢了许多便想再赢,申家只略施小计,便让他负债累累,卖了田地,卖了家舍,还是不够。

只能是卖妻儿子女,妻子不堪受辱上吊身死,女儿卖去窑子生死未卜,他只能跟儿子一起作家奴,一生养马。

“那是他的儿子?”申老太爷不敢相信。

“我观此子,定是韩黎!”他道:“老太爷,上当了!他定要杀绝我申家老小啊!”

城中文武皆附去韩黎那边,诺大的申家,只有申家儿郎的哭泣。

“他的妹妹在哪里……”申老太爷想着如果能把他妹妹找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父亲被活活打死,母亲上吊自杀,他妹妹不在本城了。”

“老太爷!”

申老太爷那是不知该如何:“该如何?我等主动交了兵马,开了城!他若是真敢杀了老夫,老夫定让他知道老夫的人脉!”

是啊,附近的宗家又不止申家一家,只不过申家最大,其他家族依附申家,若是申家没了,他们也岌岌可危!

申老太爷断定:“此子不过是吓吓,如今他们兵正气势,不可当面对敌,只可避避风头!待到他们北征,再做打算。”

老太爷让这些儿孙辈:“不可再出去嚣张,只可躲在府中!至少土地尚在我等手中,不必惧怕。”

老太爷安抚了一番便要回床上享受了。

曹纯的带洛阳兵马五万,虎豹骑五万!来到了宛城驻军。

曹纯身为老臣,两鬓早已斑白,扎起来的头发穿插着根根白发,老去的是筋骨,是日益衰落的身子,不老的是扞卫曹家江山的决心。

“大都督!”

曹纯并未进城,而是选择驻守在宛城边。

“讲。”曹纯在大营捧着地图,帐中灯火通明。

“都督!襄阳已被陆逊拿下。”

曹纯意料之中:“曹休轻敌了,以为陆逊不敢攻襄阳城,岂不知陆逊深知兵法?”

“放心,襄阳城定是囊中之物。”曹纯道:“我将进新野城,与宛城相互接应,取上庸,取江夏!”

“是,都督!”

曹纯出营来召虎豹骑将领:“诸君跟随曹公以来,曹公亏待过否?”

“不曾!都督。”齐声回答。

曹纯道:“今贼兵攻中原之地,该如何?”

“拼死一搏,报都督大恩。”

曹纯纠正:“非我之恩!乃曹公之恩,曹公荡平八荒,席卷六合,天下无不佩服,才国安民乐,如今西蜀、东吴,皆欲犯境。”

“我等定拼死报效陛下!报效都督!”

“夏侯林。”曹纯也要培养新人,但是他知道不能像培养马谡一般培养他。

“叔公!”夏侯林出列。

曹纯再纠正:“军中无叔公。”

“都督!”

“命你驻守宛城,待本都督击退陆逊,攻克江夏、襄阳,再回来攻上庸。”

“是!”

曹纯吩咐完毕,看着落日余晖:“兄长,你的襄阳城终究是失守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