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街,寒沁的风模糊了窗前,模糊了眼。

窗外的雨滴模糊了一切。

一双冰冷的眼眸冷冷的看着一切,没有温度,没有思绪,只有宛若浓厚的冰雪似是在睫毛下聚结,演绎强烈。

墨色的发柔顺地垂在女人的脸颊边,闪着冷冽的光色,不知是沾上的冰屑,还是自结成雪。

何紫梦收起海蓝色的伞,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她。

何紫梦走过去,唤——

“魔心。”

被叫做魔心的女子抬起脸来——

有一瞬间,那双通黑的眸子里有微朦而忧伤的光线在其中散射,下一秒却什么也不现,死水一般无潋。

她与她就像照镜子般,却是面诡异魇昧的镜子。

同样的瓷白色的脸,精致漂亮的五官,墨黑色的长发——

一个确是活物,一个确是死物。

“魔心。”浓浓的雾气从杯子中游荡而出,模糊了眼。

“嗯,你要我帮你调查的东西都在这里,”月魔心递出一个牛皮纸包好的的文件,好听的声音用着十分缓慢和极低的语调陈述,但语气的冷峭之度却像极冷的寒风迎面吹了过来,极冷极冷,令耳朵都为之冻结,心也瑟瑟,“那两个人的身份很清楚了,但是你最近让我调查的那个人的事情却不能完全调查,只有基本资料,与你所猜测的吻合。其他的要看你自己了。”

牛奶细腻香滑的口感在舌尖蔓延。紫梦放下杯子,接过袋子:“谢谢。”

“何须说谢。”好听的嗓音却木直的声音,诡异的平板的语调,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割裂感。月魔心僵硬地想要撇一撇嘴角却又把动作直接僵硬在了半途中,最终只得放下抽动,回到了死板的表情,直直地看着她。

音似木偶,神似木偶,动作似木偶,心,更似。紫梦的双睫颤颤地看着月魔心,心底一阵痛嚣。这样漂亮的人儿,却早已被仇恨湮没了一切,只为仇恨留下了表情,等等到面对自己真正想要表达情绪的人的时候,却再也什么也不能做、做不出、无法……

“魔心。我心里很怕。”紫梦看着窗外,甜柔的声音溢出。

“怕?为什么要怕。”月魔心依然,通黑的眼木直的看向窗外。同一个语调,冰冷而麻木。

同一片窗外,不同的落点。

“我快要死了。”

“死?我们不是都早死了吗?在我们都背负了命运的时候,我们不是都死了吗……”

“堕入了地狱就回不来了吗?”

“回来?回哪?地狱才是我们生存的地方。”月魔心的眼珠冷冷地转动,从一片白芒的窗前挪开,看向紫梦。明明漂亮的眼睛却毫无一丝生气,腐化着死气,死水也要被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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