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予进来时,林北河正伏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他急忙冲过去抱住林北河,焦灼地问:“怎么了?哪里痛。”

林北河缓缓抬头,眼神复杂,随后摇摇头,

“老毛病了,没关系的,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萧莫予看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心头一痛,握住他的手臂,语气坚决道:

“你可不可以稍微依赖我一点,为什么每次我问你,你都说没事,不要紧。痛的时候就应该说痛啊,然后趴在我怀里一边撒娇一边哭,就算眼泪鼻涕一起流也不要紧,也比你现在这样什么都自己扛着强。”

林北河抬头看向萧莫予,眸光幽深。他的声音软软的,与平时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很不同,透着委屈,

“可以扶住我吗?我胃疼,没力气走了。”

萧莫予无奈地叹口气,“笨蛋。”

他顺势揽住林北河的腰,感受到林北河瘦弱的身体在轻颤,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握住,反复拿捏着。

林北河靠在萧莫予的肩窝处,浑身冒冷汗,蜷缩着身子呻吟起来。

萧莫予眉头皱得死紧,“北河,北河,坚持住。”

林北河抓住他的衣襟,努力睁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痛,什么都感知不到。

他太累了,意识模糊间中又回到了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过往里。

他站在旧屋前,脚边堆砌着无数碎石,而他却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无助地仰头,看着天上刺目的阳光。

人们聚拢过来,有心疼有责备,还有的只是在围观看戏。

那一天,父亲喝农药自杀了,他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还有的人甚至揣测是他毒死了父亲。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流言的恐怖,也是他头一次感觉到绝望。

萧莫予看着他的模样,又气又怒,却又舍不得责怪他,最后只能叹口气,安慰道:

“北河,你别担心,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肯定没事的。”

林北河没有说话,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是抓着萧莫予的胳膊越发收紧。

这些模糊中脑海中的人,莫名与今天围观的人群重叠,令林北河的脸更苍白了几分。

林北河身体虚弱,脚步蹒跚,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萧莫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北河,而他整个人更像是被拖着走的,意识在消失的边缘。

闻询而来的记者将电视台围堵得水泄不通,不放心林北河身体状况的粉丝也等在门口久久不愿散去。

萧莫予和林北河走出电梯,看到这阵仗吓了一跳,他立刻护着林北河,向着保姆车走去。

记者群中,不断有人冲过来,将摄像机对准林北河和萧莫予,闪光灯不停闪烁,镁光灯不断拍照。

林北河的脸色更加惨败,几乎站立不住。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搂着萧莫予,勉强维持着清醒,一边躲避镜头,一边努力挤出笑容,对着镜头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拥挤,安抚粉丝,让大家回归秩序。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北河,你没事吧?”萧莫予担忧地问道。

林北河摇摇头,嘴唇干涸得厉害,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

“我送你去医院。”

萧莫予话音刚落,林北河的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他重重的闷哼一声,半跪在地。

“北河,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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