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金氏痛苦至极,一口气上不来,全身倒向一边。夏临泉眼疾手快扶住她用手去赶她的颈部,旁边的人用指甲去掐人中,大伙的共同努力,柏金氏才逐渐回过神来。

她望向床上已经张大嘴巴的柏文才仍是泪流满面:“完哩,完哩,天呐,养个儿白养哩,大死了都不能送终哩,天呐,天呐。”

为了安抚老人的情绪,夏临泉吩咐几人把柏金氏抬到隔壁房间休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柏文才的嘴巴张大到可以放进一个拳头,四肢摆动又无力摆动,一阵紧紧的握拳之后,断了气,撒手人寰。

柏文才的嘴张大的非常恐怖,夏临泉吩咐几位老人把他的嘴复原,把圆睁的眼睑合上。几位老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珠子盖住,手一松,眼又睁开。

其中一位老人说:“哥哩,你安心走吧,别惦念家里的事,我们会照顾好你们家的。雪飞如果有朝一日能回来,一定让他到你坟上,给你磕头,烧纸,上香。现在他不在身边,你就原谅他,安心上路吧!”

老人说的话很灵验,再一次的合上眼皮,柏文才的眼皮再也不分开了,嘴巴合上之后再不张了。

夏临泉把柏蓬启叫到门外边,声色俱厉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老柏好像是气死的。”

柏蓬启把夏临全拉到墙角,很神秘的说:“出大事哩,大的离谱。”

“到底啥事啊?还大的离谱,”夏临泉追问,柏蓬启压低了声音:“雪飞拎杀猪刀把赵克华砍了,还用木杠打断了李氏的腿,现在在逃,没人知道他在哪。”

夏临泉惊讶,惊叹感叹:“安逸思淫欲,害人害己。为儿不能为父送终,人生最大的悲呀!”

不合时宜的创业是失败的决定因素,与所付的艰辛,智慧成反比。一个人的内心膨胀与幼时的生活环境有关。安逸如同是与生俱来的,享受如同自然而然的,就是对现实环境的认识扭曲,是人生价值观的淡化与全无。作为一镇之最高领导,赵克华犯了最严重的低级错误。这种错误的代价就是让他离开柏陆书院养猪场,回到东陵镇。

故事从一个火烧云的下午开始,咥过午饭,天突然下起了雨,下到傍晚骤停,太阳的下缘与地平线持平,这时天际印照的半边通红,被火烧了一样。偌大的柏陆书院养猪场内只有赵克华和李晓娟两人。赵克华在办公室,李晓娟在养猪场内干活。能支配和下命令的红袖章青年,包括柏世豪全都到龙湾村执行任务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赵克华站在窗边看火烧云,看着看着李晓娟拿着铁锨出现在眼前。凭着记忆,李晓娟可是母猪原上身材最高的人,起码比康瑞君高一个头,足有一米七八,身材颀长,大长腿,全身匀称,走起路干起活来干净利索。

柏李氏背对着他,拎着锨进了猪棚。不管是站立着的屁股和弯腰时的屁股,胖瘦适中,不失性感。赵克华的心中泛起了涟漪,他往大门那边瞅一瞅,门是关上的,柏雪飞出去采购玉米还没回来。

赵克华萌生了欲望,他打开门,溜进旁边的猪棚,在一个墙垛旁隐身向李晓娟张望。李晓娟正在一锨一锨有规律的铲猪粪,那动作十分的干练和得体。

赵克华看的眼都直了,一些猪仔围着柏李氏拱她的屁股,柏李氏一边干活一边吼斥。约几分钟,柏李氏停住了铲粪的手,把锨往墙边一靠,往左右看了一圈,证实没有人在棚内,她开始解裤带,蹲下去之后还在不停的左右瞅视,防止有人闯进来。

赵克华知道李晓娟尿急,她正蹲在地上尿尿呢!他踮起了脚,可是只能看到李晓娟的头和秀发。他,垂涎欲滴,眼都看的直了。

一阵“滋滋”的声音过后,李晓娟直起身,迅速拉起裤子系裤带,就在那一刻,赵克华看的很清楚,雪白的肌肤,赵克华的内心开始剧烈膨胀。

李晓娟扫完猪圈天已经黑了下来,她开门往南瞅了瞅,并没有发现丈夫柏雪飞的身影,迟疑了片刻,关了门后直接往居室走去。

李氏把柴火升起来,烧了一锅水,待水冒氤氲之气,她勺出了锅内的水在一个木桶里,锅里只留了一小部分,然后搁上篦子,篦子上又搁上菜馍,最后盖上盖子,让火把饭食溜热溜熟,柏雪飞回来就可以咥饭。

柏李氏拎着一桶水往最西面的房间洗澡,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干了一天的活一身臭烘烘的,不洗澡怎能睡的着。

柏李氏关上门,点上油灯后就一件一件脱去衣服,直至露出整个胴体。站立着的胴体最是突兀有致,不但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柏李氏开始撩水洗身子,从前胸到后背,从胯下到后臂,全身浸湿过后往身上擦香皂,所过之处,肤凝如脂……屋外一双眼睛看傻了眼,他从过道蹑手蹑脚的来看到了李晓娟脱衣的全过程,这可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之中身材最匀称高挑的一个,加上李晓娟没有生过孩子,皮肤紧致,胸脯紧致,屁股紧致,处处紧致。

赵克华不由的暗暗骂起柏雪飞,狗日的柏雪飞,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媳妇,夜夜搂着她睡,美死你哩!

膨胀让清醒的意识挤占的全无,赵克华嘴角流出了涎水,那是他长时间张望的结果。

柏李氏随意穿上衣服后开门回到卧室,坐在床上摆弄湿漉漉的头发,赵克华进来了,直接从身后抱住了李晓娟。

李晓娟秀发垂落下去遮住了双眼,她认为是丈夫柏雪飞回来了呢,马上随性地说:“回来哩,怎么这么晚?”

赵克华摒住呼吸把手往上移动,箍紧了李晓娟。李晓娟:“辛苦一天哩,先去咥饭。也不嫌累,回来就过手瘾,几年了也不嫌够。”

李晓娟把头发往两边一分,往后一仰,整个脸就露了出来,她的眼神往下一瞅,看到一双肥胖的手,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立马站起身,转过头。当她看到身后站立的是赵克华后,惊骇的“啊”了一声,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在这里?”

赵克华是久经情场的人,大小事经历无数,他开始冷静,毫不遮遮掩掩:“李晓娟,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向你表达,今天是个机会,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实话,刚才我看见了你洗澡的全过程。”

李晓娟又是“啊”了一声:“你太卑鄙了吧!我天天做饭给你咥,你连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感恩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赵克华逼近李晓娟,目光冒火。

李晓娟用手指着他:“别过来,别过来,要不然我喊人了。”

“大门已经被你栓上,如果柏雪飞正巧回来,那是你栓的,这个时候栓门什么意思?你自己应该明白。”

李晓娟气急:“你是个魔鬼,我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克华嘴角泛起笑意:“骂的好,骂的痛快,”说着话,赵克华就扑了过去,胖墩墩的身体只能到李晓娟的腋下,两人一个进攻,一个反抗,你来我往,赵克华没有占到上风,逐渐败下阵来。李晓娟则衣衫不整,头发散乱。

李晓娟哭着怒吼:“我死都不让你这个畜生得逞。”

赵克华轻视的笑了笑:“真的吗?我限你十分钟到我屋里去。十分钟,如果你不到,对不起,那都是你的错,从明天开始,这个养猪场你们就不要开了,我要让你们倾家荡产,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赵克华转身离去,李晓娟趴在床上大哭。事情来的太突然,防不胜防啊!她抓住床单,陷入痛苦的思绪之中。

如果不就范,把创业视作生命的柏雪飞,在现实面前可能从此穷困潦倒,一贫如洗,栽一个大跟头,这一辈子兴许再也爬不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柏雪飞生不如死,生命从此暗无天日。

如果就犯的话,为了爱人的事业牺牲自己,那么两人的爱情就会名存实亡。两人苦苦经营的事业土崩瓦解不说,爱情分分钟分崩离析,两人有分手和成为路人或者仇人的潜在风险。

想到这些,柏李氏从未有过的点忑和彷徨,到底是守身如玉保住爱情,还是以身去换取爱人的事业与财富,此时此刻,李晓娟太难下决择了。

赵克华回到办公室,把一杯茶喝了个精光,他把蔑视做到了极致,习惯性的把腿翘在办公桌上,斜躺着身子,看到椅背看不到头,身体的短粗在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不经意看了一眼墙上的北极星牌老挂钟,十分钟时间,已经倒计时。

他把眼睛闭上,静静的等待李晓娟的出现。以他的判断,李晓娟百分百会就范,会出现。

就在他用食指敲击桌子十下的时候,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睁开眼,李晓娟穿了一件破烂不堪的工作服出现在眼前。赵克华迅即从椅子上跳下,笑了:“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来呀?”

李晓娟想作最后的挣扎,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赵主任,你就放过我吧,这几年我做给你们咥,给你们洗衣服,喂的猪还杀了给你们啃,如果你还侵犯我,天理不容啊!”

赵克华伸手去拉她没有拉动:“人是一种怪物,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想得到占有,我也不例外,谁让你长得这么标致呢?”

“你这不是喜欢我,是想毁了我,毁了我和柏雪飞的爱情,毁了我们的家。”

赵克华沉不住气了:“别讲那么多没用的,起不到任何效果,走,进屋吧。”

赵克华去推李晓娟,李晓娟不想进屋,赵克华把李晓娟推倒在内室的床上。

李晓娟表现的很无辜,再次争取最后的机会:“赵主任,你就发发善心,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从今往后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赵克华已经急不可耐:“我的心已经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只有你才能救这个养猪场,否则柏雪飞的事业就会毁在你的手里。你想一想,养猪场只要倒闭,柏雪飞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翻身比登天还难。”

李晓娟拒止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所有的努力宣告白费,唯独剩下的就是尽快快速结束这场人性的悲哀。

李晓娟用双手去挡,被赵克华推开:“你想故意拖延时间,让白雪飞撞到?你尽管这样。”

李晓娟的手不动了。

赵克华就像一个充气的胖娃娃或者一只癞蛤蟆趴在一朵莲花上,十分的不协调。赵克华不由的感叹:“李一一晓娟,我今生死而无憾。”

李晓娟则在刹那间的失守后而悲痛欲绝,立马泪流满面,多年对柏雪飞的爱分分钟被摧毁的全无。

赵克华注意到李晓娟泪流满面的脸,顿时起了恻隐之心,他说到:“晓娟,你今晚给我的震撼非常大,我发誓这一生绝对对你好,一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会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求得你安心,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你。”

李晓娟至门首,面无表情看向他:“你用你手中的权利欺负最善良的人,还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你让我今后咋做人哩?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连一畜牲都不如,被当畜牲使唤了。”

流泪的女人最美,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善良,李晓娟转身离去的瞬间,赵克华把拳头砸向床铺,心中暗自惊叹窃喜,太正点哩,胜过无数的女人,母猪原唯独她最年轻最漂亮。如果能长期与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那将是人生一大幸事。一种罪恶的延续在赵克华的心中开始运酿。

那天晚上,时间指向子时二刻,柏世豪才领着人回到柏陆书院,同行的还有柏雪飞。

柏雪飞是车轴闪崩了,才不得不重新去买车轴。修好重新码好粮食,在柏世豪一行人的帮助下才回到书院。李晓娟和往常一样,把饭菜端到跟前,然后再去把已经凉了的热水加热。

柏雪飞简单的擦洗过后呼呼睡去,李晓娟依在旁边,久久难以入眠……一次身体被另一个男人侵犯,打乱了思想上的清纯与平静,高贵的灵魂被污染,对今后的生活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她不敢想象,但又不得不去想象。李晓娟的情志开始变化。

对于一位高高在上占有欲极强的人来说,冰清玉洁的身体,修长的大长腿,红里透着亮的肌肤都是反复回味的资本。挥之不去的绝美胴体给自己带来的绝美体验,更加让欲望膨胀。赵克华在寻找第二次机会。

猪场里的猪消耗粮食的数量是惊人的,柏雪飞隔三差五就会去购置粮食。他瞅准了院里确实只剩下他和李晓娟时,手拿一盒糕点走进了通往柏雪飞与李晓娟居住的巷道。他在一杂物间找到了正在摆饬东西的李晓娟。

李晓娟发现他后立马警觉起来:“你,你又来干什么?”

赵克华把手中的糕点轻轻一扬:“给你送方糕,传统正品特好咥。”

“我不要,”李晓娟说着话,就要夺门而出,被赵克华拦住:“别走,有好咥的我肯定想着你,哪能我一个人独咥。”

“快走开,”李晓娟生气了:“我不像你那么清闲,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咥,你咥一块糕点,我就放你走。”

赵克华从纸袋里拿出一块方糕递给李晓娟:“很甜的,咥一块尝尝,保证不骗你。”

看到李晓娟,赵克华早已内心澎湃,他是久经战场的人,他深刻明白一个事实,欲速则不达,不能强攻,只能控制住情绪,让事情朝有利于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

李晓娟稍稍放松了戒备:“把东西给我吧,等我有空再咥。”李晓娟伸手去接糕点,被赵克华转手拒止:“我要看着你咥一块,咥一块再去干活。”

赵克华继续把手中的方糕递给李晓娟,李晓娟看这样也不是办法,为了尽快让赵克华离开,她迟疑了一下,马上接过赵克华手中的方糕放进嘴里就嚼起来,边咥边说:“这下行了吧,我要去干活了。”

赵克华痴迷地看着她:“晓娟,你连咥东西的样子都美。”李晓娟不再理他,用手把赵克华挤开,快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十几步远,她便右手捂头,把身子靠在了墙壁上。赵克华不失时机的抱住她,防止她摔倒,然后扛起她把她平稳的放在柏雪飞就寝的床上。他犹豫了一下,立马感觉不妥,又费力的扛起李晓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在这里,他开始进行罪恶的表演。

赵克华拿出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送给他的海鸥牌单反相机对李晓娟进行了最惬意睡姿的拍照。拍出的效果刻意能显示是在自己的房间,随后赵克华拉上了窗帘……

李晓娟的喉咙干涸,嘴巴不时的张合,嘴里发出低沉细微的声音“雪一一飞”。

赵克华不忘再次拍照,再次把她扛回她与柏雪飞的寝室。这就是吃了一块方糕付出的代价!

一个小时后,李晓娟逐渐恢复意识,她发现自己竟奇怪的躺在床上,这是白天从未有过的事。仔细回想赵克华曾经给她方糕,她把方糕放进嘴里咀嚼,在过道里头开始晕,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坏了,李晓娟顿感又出事了,她翻身下床,愤怒的她失去理智,抓起一把砍柴刀就向赵克华办公室冲去。

门被用力推开,赵克华正在翘着二郎腿,看见李晓娟拿着大砍刀进来,连忙站起。

李晓娟用刀指着他:“畜牲,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今天我非砍死你,”说着话,李晓娟就扑了上去。

赵克华非常镇静,他有预感他能控制住环境。赵克华扬起右手拒止李晓娟,右手指向办公桌上的一摞存折钞票:“别激动,晓娟,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上一次我就给你说过,我会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作为我对你的补偿,谁让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哩。”

李晓娟看了一眼桌上的存折与钞票,数量是惊人的,她的手随后放下,她知道自己哪能去砍人。这一刀如果砍下去,估计要在大狱里过半辈子。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李晓娟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你让我怎么做人?你就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都有感恩的心,你是树上结出来的杂种,你不是人!”

赵克华把存折与钞票放在李晓娟的手上,李晓娟没有去接。赵克华用手扶住了她的肩:“钱你收着,够你这一辈子花的,可以不要养猪了,到县上买一处宅子,在那里养老。有了这些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起早贪黑那么累了。”

李晓娟泪流满面怒斥他:“你是魔鬼恶魔,食人肉啖人血,十恶不赦。”

赵克华半拥着她,摩梭她的肩:“晓娟,这都是爱情惹的祸,你长得太漂亮了,我白天想,夜里想,如果得不到你肯定会憋出病来,放心,我发誓,不管今后是什么情况我都会一辈子对你好。说心里话,这一辈子从未遇到像你这样令我着迷,让我入魔的女人。晓娟,我爱你。”

李晓娟停止了哭泣,用冷峻的眼神看向赵克华:“爱一个人就应该尊重她,而不是让她受到伤害让她哭泣,否则就是假的,你说,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放过我们这个家?”

赵克华在李晓娟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李晓娟立马去擦,等待答案。

赵克华侃侃而谈:“爱情能让人重生,也能摧毁一个人。你就是我心中的神,如果我得不到你,我想我会疯,我一旦疯了,肯定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李晓娟极力辩驳:“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你用话来威胁我?”

“我还没想好,过两天我想好了就告诉你,可好?”说着话,赵克华像猪一样向李晓娟拱去。失去重心,李晓娟被拱倒。

李晓娟翻身一下子就把赵克华甩在一边。赵克华眼看进攻无效,将失去男人的尊严,急中生智把所有钞票拿起,放在李晓娟的胸口:“钱都给你,代表我的真心,不要反抗,只要顺了我的心,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李晓娟近距离看那么多的钱,还是反抗:“畜牲不说人话,畜性不干人事。你有一个儿子吧?可惜儿子随了别人的姓。”

赵克华一怔:“别瞎说。”

李晓娟冷笑:“别不好意思承认,原上哪个人不知,哪个人不晓。”

赵克华:“你是这个镇子上十个村子里个子最高挑的女人,是康瑞君的放大版,你的身材修长,是现在原上最美的女人。”

李晓娟:“你喜欢康瑞君,那是太自然不过的事,像你这样不是人的人,身材好的女人,你哪个不喜欢。”

赵克华把钱拾起,全部放在李晓娟的胸前:“去吧,随你怎么保管,怎么支配,有了这些钱,你今后的人生绝对不会差。如果你愿意离开柏雪飞,我赵克华保证用最豪华的婚礼迎娶你。”

李晓娟抱起钱走至门边又回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永远不可能。”

李晓娟抱走了钱,赵克华心花怒放,打了一个响指:“耶,”再坚强的女人只要收了钱,长期拥有她指日可待。

他来到窗边,看到李晓娟急匆匆走进了巷道,不由的感叹,如果能与这样的女人长相厮守一生,绝对没有遗憾。怎样才能长期拥有她呢?赵克华开始绞尽脑汁。

人类的思想过程是对生活环境不断认知和对生活矛盾不断消化的过程,这个过程最大限度反映了一个人对于生活的严肃性和认知度。李晓娟经过多少个日夜的“深思熟虑”过后,给摆在面前的现实来了个总结,反正也就这样了,不能与赵克华正面硬杠,必须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要保持与柏雪飞关系的稳定性与和谐。又要不得罪赵克华,最大限度让现实控制在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于是,在又一个柏雪飞出去采购粮食的上午,李晓娟向赵克华摊牌:“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你自己睁大眼睛看一下,咱俩站在一起,像不像大人领着小孩,母亲领着孩子,白天鹅与丑八怪?为了对得起我,必须有一种办法折中,要不然自己只有死。”

对于李晓娟的这一态度的转变,赵克华欣喜若狂,他抓住她的手:“说,什么折中的办法,快说,我听你的。”

李晓娟红了脸,嗫嗫嚅嚅的说:“第一,每一次,你必须跪在我面前十分钟来表示你对我的诚意,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第二,必须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避免怀孕,一旦怀孕,所有的关系都不存在了。四个字:必须听话。”

赵克华立马激动:“行,都听你的,你说几虎就几虎。”

随后他掀开了被子,露出几十张李晓娟的黑白照,这些全是经过严格筛选,张张经典,美艳不可方物。赵克华得意的说:“晓娟,我每天搂着这些照片睡觉,你可以想象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已经中了爱情的毒,而且这种毒只能你来解!”

李晓娟震惊了,她仔细看了一遍照片,脸色异常严肃:“你必须把胶卷原照给我,否则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赵克华像一个丢失的孩子围挠在母亲的身旁,仰起头望向李晓娟:“早准备好哩,你拿去就是,”赵克华随手从枕头下拿出一卷胶卷交给李晓娟,李看了看后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

赵克华顺手从被子面拿出一盒东西,从里面取出一盒避孕套,喜滋滋的说:“上了趟县城,从招待所里要了很多,够用一年的,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说着话,赵克华的手不安份起来。

望着这位侏儒一样满脸堆肉的男人,李晓娟心中难免恶心,此时又不能表现出激进,只有配合,违心的配合。她不忘规矩:“刚才不是讲了吗?规矩。”

赵克华目视李晓娟跪了下去:“我说过,只要让我爱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李晓娟达到了自己的设想,赵克华达到了自己的理想。

养猪是一项繁琐冗杂又累的活,从仔猪开始,要打三联疫苗,防猪瘟防出血热防口蹄疫。要想让猪增重,前期培育骨架是关键,多用补钙的物质。

六十年代的猪苗是本地黑猪,怎么喂怎么培育都是短粗壮,通体发黑。其有一个特点,没有一年难以成猪,当然口粮的消耗是惊人的,每日三餐,餐餐到位。

仔猪吃饱就会躺下休息,即所谓吃饱了睡睡醒了屙。只有这样才能添膘壮肥。一心想创业的柏雪飞,没有过多在意大和娘的提醒和顾虑,就连队长都不感兴趣,一心想创业,成为母猪原上首屈一指的人物。

既然自己创业,所有的苦和累都应自己承担,就是和自己的妻子也少有沟通。因为妻子不比他少累,几乎所有猪圈内脏活累活通通包下。

他想改变这种现状,但又无能为力,因为大环境使然,自己很多话和很多诉求都难以应验。他感到特别的累,如果收手就等于宣告失败。坚持下去,有赵克华在柏陆书院办公,入不敷出,等于白干还要搭上人力力,财力。基于现实,根本停不下来,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撑到哪天是哪天。

柏雪飞的内心是精明的,他感觉到了妻子李晓娟的变化,好楞神好一个人发呆,好躲着他的眼神。直觉告诉他,妻子李晓娟有故事且这个故事耐人寻味。他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开始细心的观察妻子李晓娟。

有一天晚上,像往常一样劳累,洗洗睡觉。李晓娟往自己的耳际两边喷了花露水问柏雪飞可香?

柏雪飞说:“花露水防蚊虫叮咬的,哪有什么香味。”

李晓娟伸手抱住柏雪飞,有意坦胸露怀娇嗔的说:“雪飞,我们都结婚几年哩,我想要个孩子,我们一旦有了孩子,可就不一样了,再苦再累,看着孩子后就不累哩。”

柏雪飞摇摇头:“不是说过吗?事业没有起色,不谈要孩子的事。”

“现在不要,等我老了,想要不一定能怀上。”李晓娟伸出手去抚柏雪飞的胸脯,整个身子半俯在他的身上,娇嗔的望向柏雪飞:“你看你老婆长得漂亮不漂亮。”

柏雪飞白了她一眼:“想野是不是?那可不行。”

李晓娟开始主动去吻柏雪飞,柏雪飞把妻子用力轻轻推开:“咱现在不要,再等等,你很年轻,咱啥时候想要了,肯定一要一个准。”

李晓娟扫兴失望至极:“养猪听你的,要个孩子都这么难,你看天底下有那对结了婚的夫妻不要孩子的?就你出类拔萃和别人不一样,你看你大和娘都多大岁数了,这一生可能抱上孙子了?”

李晓娟侧身躺在一边,柏雪飞扑愣着一双眼珠转了两圈,思维敏捷的样子,两人的对话被门外偷听的赵克华听得干干净净。

他的心里有了阴暗面,每到黑间就甚。一个画面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柏雪飞脱光衣服像自己一样。这不是第一次的窥探,多次的偷窥他并没发现柏雪飞对李晓娟的身体有极强的占有欲,这,让他喜不自胜。他用脚掌走路回到卧室,拿出照片欣赏一遍后,然后又拿出所有避孕套,把每一只的顶部位置都用大针扎了一个眼,然后重新包装好。

赵克华临时起义,他在实施一个令他狂喜的计划,这个计划一旦成功,自己的终极愿望就能实现。

几个月以后的一天早晨,可以预料的事情叠加出现。柏雪飞在天天洗澡的茅房里解手,无意间看到一块没有喂缝的砖,他皱起了眉头,不对呀,不可能有一处没有喂缝呀,以前从未发现呀!擦好屁股的柏雪飞,把破木棍杂七杂八的东西挪到一边,用手碰了一下那块砖,砖是松动的。他用手把砖倒斜,拿出了那块砖,伸手进去,触到了硬邦邦的东西。顺手拿出一看,他立马惊呆了,全是钞票。

他继续拿,还是钞票,数目惊人,令他乍舌。他把钱重新放回,把砖堵上,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回原处,站直身思忖:谁能在这个地方放这么多钱呢?赵克华,不可能,他从未来过这个地方。黄先生嘛,更不可能,他是出了名的清政廉洁。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一旦把这些钱与年轻漂亮的妻子连在了一起,柏雪飞到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的钱在东陵镇,只有赵克华能做到。难道这些钱是他给的?不敢想了,越想越后怕,头懵懵的。他用拳头砸了一下头颅,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走了出去。

他在东边一棚的猪圈里发现了一手拿锨一边干呕的李晓娟。呕吐的严重时,李晓娟用手砸胸口。干呕,李晓娟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柏雪飞的心头掠过不祥之兆,这里面肯定存在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秘密!

为了摆脱阴云,必须尽快把事情搞清楚。于是,柏雪飞想出了一个办法,早饭后告诉李晓娟,很久没有回家了,回去看望一下父母,中午陪大和娘咥顿饭,下午回来。李晓娟没有考虑太多,欣然同意了,临走还让柏雪飞带了一块肉。

柏雪飞走后,从东往南迂回二里多路来到柏陆书院南门五百多米的地方卧伏在地,目不转睛观察书院内的动静。

半小时光景,柏世豪带队,一群人出了南门往东去了。目视看不见的时候,发现妻子李晓娟关了南门,院子里只有她和赵克华两人了,她大白天关门做啥?不祥之兆座实了他的想法,自己的妻子肯定和赵克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血往上涌,他阵阵眩晕,跌跌撞撞向柏陆书院走去。绕过南门从东北角的墙垛上一个跃身便进入了院子。

李晓娟关了南门就急匆匆来找赵克华,赵克华大为惊喜,李晓娟主动上门,这可是头一次。他迎上去把李晓娟揽在怀里:“爱一个人是幸福的,想一个人是心悸的,那种呼呼跳的感觉就像走钢丝,只有最入心的缠绵彼此给予的时候,心才踏实,才能恢复平静。”

李晓娟开门见山:“从今往后你不能再找我了。”

李晓娟的反常令赵克华惊讶:“为什么?你讲过话,我跪十分钟,想咋样就咋样。”

李晓娟不好意思的揶揄:“我怀孕哩,得保护孩子哩,如果不保护他,把孩子整没了,那是罪过,绝对不是人干的事哩。”

赵克华听后惊喜:“你咋知道你怀孕哩?”

李晓娟:“两个月没来身上哩,今晨又干呕不止。”

赵克华的举止开始反常,他双手摁在李晓娟的髂骨上,抬起头深情满满的看着她:“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

李晓娟纳闷:“我怀孕又不是怀了你的孩子,你,你高兴什么?”

赵克华“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就跪在了李晓娟的面前,真情流露:“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偷听了你和柏雪飞的对话,柏雪飞不愿要孩子,我太高兴了,回去后我就把所有的避孕套的上端全用大针扎了眼,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呀!”

李晓娟听后更为惊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无所适从的她清醒的认知,跪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恶魔,因为恶魔不干人事。李晓娟用审视的目光直视他:“人不干的事你全干,你是一位卑鄙下流无耻又歹毒的人,你光考虑自己,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因为别人在你眼中连一只蚂蚁都不如,想什么时候踩死,碾死都可以。”

李晓娟生气了,赵克华双手抱着她的腿:“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呀,我想与你长相厮守。”

赵克华的话音刚落,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晓娟听的脸色煞白,在两人都未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门被一脚踹开了,柏雪飞手拿大砍刀急步入门直接走到他们的跟前,手起刀落,杀人只在刹那间,赵克华的脖颈被重重的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赵克华顺势歪向一边,李晓娟惊愕的失了声,赶快拦在赵克华的面前,很无助的说:“雪飞,你不能杀他,杀了他,你这一辈子就完哩!”

柏雪飞杀红了眼,发出本能的怒吼:“滚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杀。”

李晓娟伸手死死抱住柏雪飞,转首向赵克华喊到:“还不快跑,他真的要杀你呀!”

赵克华惊魂未定,跄跄踉踉夺门而出,鲜血染红了一地。

柏雪飞怒气未消,指着李晓娟:“你竟当着我的面救他,看样你腹中的野种真的是他的,我要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有啥用?滚开,等我杀了他再回来杀你。”

柏雪飞用尽全力把李晓娟甩开,走出门去到南门边看见赵克华正在疯狂的往东跑去。他想极力去追,必须砍死这位人渣,畜生,李晓娟从后面又抱住了他,几近疯狂的哭泣:“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你不能杀赵克华呀!”

柏雪飞怒目圆睁:“就是因为他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吗?丢人,不知廉耻,你和妓女有什么两样!”

李晓娟哀求:“你杀了他这个家就没哩,你出事了,家里老人就没哩,我不想你出事,你醒醒吧!”

柏雪飞往东瞅不见了赵克华,愤怒令他失去理智,他拎起旁边顶门的木棍,狠心砸向李晓娟的大腿,只听一声惨叫,李晓娟双手捂着大腿痛的呲牙咧嘴起来……

柏雪飞余怒未消,望向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站立不起的李晓娟:“我柏雪飞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一位水性杨花,同床异梦的女人。你可真有眼光,一个母猪原最高的女人,却看中了原上最矮,最丑,最胖的男人。浪荡的女人,我柏雪飞瞎眼不识人呀!”

李晓娟逐渐冷静下来,她咬着牙一步一步爬回巷道,又一步一步爬到南门,爬到柏雪飞的跟前,扬起了手:“拿着这些钱快走吧,赵克华联系到柏世豪,柏世豪就会带人来抓你。你那一刀砍的很深,现在死没死还不知道,记住,走的越远越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柏雪飞嘴硬:“我不走,死了算球。”

李晓娟伸出手,抓住台阶,痛的汗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暂时的离开,不代表今后不能回来,等情势变了再回来。”

李晓娟把钱掷向柏雪飞:“想必你已经知道放钱的地方,那些钱全是你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动,因为你如果不知道就不会生疑去而复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认命。”

柏雪飞轻视的看着李晓娟:“一个淫荡的女人看上了一个侏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寻找刺激是吧!”

东边传来吉普车的马达声,柏雪飞慌了神,拿起钱顺着墙根往西窜去。

李晓娟痛哭无助翻身仰天朝上。柏世豪一行人赶到,四处搜寻柏雪飞。

李晓娟为了给柏雪飞争取时间,发号施令的说:“你们不要去追他了,早跑哩,我的腿被他打断了,赶快送我去医院,我怀了你们赵主任的孩子,如果得不到救治,孩子有可能要流产掉,到时……”

柏世豪吃惊:“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你怀了赵主任的孩子?”一股阴森森的目光从柏世豪的眼眶中射出。

在夏临泉的主持下,柏陆两姓全体社员共同协助把柏文才顺利下葬。

柏氏一族的人群情激愤,商量着要去找赵克华算账。夏临泉实时制止了就要暴乱的场面:“算什么账?越算账对柏雪飞越是不利,火已经烧得够旺,就别再添柴了。”

在他的提议下,得到柏金氏的首肯后,以市价凭各户能力把柏陆书院内的所有大小猪和粮食分了。赵克华在宁民县医院,部分带红袖章的人无法控制住局面,由柏雪飞一手创办的柏陆书院养猪场成了历史。

夏临泉逮回来一头猪仔,告诉梦雪说,养大养肥好在孩子出生办满月酒时杀掉做席面。梦雪白了他一眼:“看的真远,办谁去?我娘家人虽多,但人家不一定会来。”

柏世豪知道了柏陆书院养猪场的猪被瓜分后气的咬牙切齿,怒斥陆兆勇夏临泉乱作主张。

陆兆勇两手一摊,显得无辜:“这事我不知道呀,知道我也不会阻止呀!强占民女,抢夺人妻,致人家破人亡,这是母猪原的耻辱呀!我就纳了闷了,母猪原上的人就那么好欺负吗?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吗?”

柏世豪轻视的看着他:“你敢站出来说话吗?你不敢。”陆兆勇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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