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从早上回来,忧忧郁郁,目光呆滞,见人一句话也不说。回家后直接进屋,倒头便睡,到现在高烧昏迷。老奶吓得不知所措。趴在床边,不断的摇晃老爷的身体。嘴里说着,老头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可不敢有事啊,赶快醒来吧。说着老奶奶眼里流出了泪水。可不管老奶怎样摇晃,怎样呼叫,老爷就是两眼紧闭,面无表情,咋喊都醒不过来。我两个爷爷站在床边,也都急的快哭出声来。过了好长时间,老奶突然冷静下来,吩咐我两个爷爷,说你们赶快到镇子上去请郎中,来给你爹看看病。
镇子离我们村三里多地,由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连接着。我爷爷腿快,只一会功夫就跑到郎中家里。郎中是一个很好的人,医术高明,医德也好,在我们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好先生。平时谁家有了病人,只要吱一声,他就会很快跑去。我爷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了郎中,就急忙把我老爷的病情说了一遍。郎中一听,二话没说,提着药箱,就跟着我爷爷上路了。
郎中到了我们家里,放下药箱,顾不得休息,就来到我老爷的床边。首先问了问我家人,老爷得病的原因,家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就说我老爷早上去地里干活,突然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倒头便睡。等到了中午,叫他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昏迷了。郎中紧锁眉头,见问不出什么原因来,就先行把脉,然后扒开眼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忙活了好一阵子。
最后郎中也查不出什么原因,更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家人问他,郎中只是摇头,也不说话。最后就草草开了个处方,嘱咐家人先把药抓回来,熬好后给老爷灌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开完药,我爷爷就跟着郎中,急忙到镇上去买药。回来后,老奶奶取出煎药的砂锅,急忙添柴生火,很快就把药煎好了。
药煎好后,我大爷坐在床头,扶起老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老奶奶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对着老爷的嘴,一勺一勺慢慢灌了进去。
药喝过后,到了晚上,老爷的发烧和昏迷,一点不见好转。一家人围在病床旁边,哭哭啼啼,束手无策。
山村的夜里,又冷又黑,人们早早就睡觉了,鸟儿也都钻进林子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怪叫,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一家人围在老爷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屋子里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就能听得见。这时候,老爷竟然说起了梦话,闭着眼睛,两手在空中乱舞,嘴里大声叫着,说:像啊!像啊!然后就又昏睡过去了。
两个爷爷从小到大,哪里经过这些事啊,直接吓得哭了起来。老奶奶也是一脸吃惊,呆坐在床边,偷偷抹眼泪。
第二天,老爷的高烧稍微好了一点,只是还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家人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能听从郎中的话,按时灌药,等待奇迹发生。
三天头上,烧已经退了,但老爷还是昏迷不醒。这回家人真的急了。邻居们都来看望老爷,围着病床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说这个病得的离奇。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多了句嘴,说病人是不是中什么邪了,或者是受了什么惊吓?不如把庙里的道士请过来看一看,或许他有办法。
提起这个道士,大家都不陌生。他姓张,40多岁的样子。个头不高,体型精瘦,目光深邃,不爱说话。从十几岁就被一个老道士带到我们疙瘩坡的庙里,跟着老道士讨生活。后来老道士死了,就留下这个他一个人在庙里守着。平时与村里的大人和孩子都很熟。谁家有事需要帮忙,他都跑的很快,很热心。逢年过节,村里人都会接济一下张道士。十乡八里谁家遇着婚丧嫁娶的事,张道士也去做些法事,挣点小钱。再加上庙里的香火供给,张道士的日子到也能过。
张道士很快来了,问明缘由,因为是熟人,就没有那么多客套话。直接作法。先是焚香、烧纸,然后又用黄纸画了三道符,大门口贴一张,卧室门口贴一张,老爷的额头上贴一张。最后用一碗清水放在病人的床头边,碗口放两只红筷子,十字交叉。
做完这些,道士取出桃木剑,抓在手中。在屋子的地上画了一个大圈圈,然后绕着圈圈,边走边比划,口中念念有词。
道士做法正在兴头上,突然老爷又开始说梦话了。大声喊道:像!像!这时候老爷的手乱舞乱动,一下子打掉了床头的碗筷,清水泼了一地,碗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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