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一共招生六十四人,根据学生的学前摸底情况分成了两个班,有一定学习基础的分到了一班,班主任是头发花白的眼镜大爷周教授,没错,就是辽宁省属大学来武陵山劳动改造的教授,教语文;其他的基础差一些的分到了二班,班主任当然就是周航的大舅陈建国了,他是个转业军人,教数学。人员编制自然也是一样的,每班三十二人。
周航这一班女多男少,十三个男生,十九个女生,周航个子偏小,被安排在第一排靠外侧窗户边。与他同桌的是个脸上有几颗雀斑的小姑娘,叫李媛媛,个子和周航差不多,扎一根麻花辫,眼睛大大的,比较活泼,听说祖上叫什么枪什么文,小孩子不懂,反正是很厉害的样子。
第一天上课,老师点完名,编好座位后就开始上课了。语文老师在黑板的一侧把每一个学生的名字按座位顺序写好后就开始让大家做自我介绍,李媛媛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周航有点心不在焉,翻了翻白眼,心里想:哼,你祖宗厉害关你什么事?就这点小动作让小姑娘看见了,也就把她得罪了。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小姑娘不是君子,所以她马上就开始报仇了。
原来周航双手趴在课桌上,占了整张课桌的三分之二,李媛媛把铅笔当成长枪,一下子就扎了下去。周航人称学前小霸王,警惕性是天生的,手肘子一收,李媛媛的铅笔就扎到桌子上,“咔嚓”断了!两个同桌立即就在座位上你揪我抓地打了起来,后面的同学也乱了,乒乒砰砰地将两人围了起来,看热闹的不闲事大,有拍手笑的,有喊加油的,有喊周航抓头发的,有叫李媛媛用牙齿咬的,反正怎么好看怎么喊。
周老师是文人,两个发疯的孩子他根本就拉不开,他只好跑到隔壁二班请外援。陈建国来到一班教室,看到里面课桌、凳子乱七八糟倒了一地,一群孩子大喊大叫好热闹。周航和小姑娘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他上前像提兔子般将两个小孩子一手一个提了起来,走出一班教室,带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陈建国忍住笑,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两个小家伙。周航手臂被咬了一口,正用左手不停地摸咬伤了的右臂,没破皮,但几个深深的牙齿印很明显,衣服下面的两颗纽扣也被拉扯掉了,小肚皮都遮不住了。李媛媛嘴角乌青,下唇出血,辫子散了,橡皮筋掉了,头发乱了,小姑娘没哭,更没泪,只是两眼恨恨地盯住周航,双手无意识地胶着发梢玩,也不吭声。
班主任周老师把课堂秩序搞好后,回到了办公室,向陈建国道了声谢,陈建国就又去上课了。
周老师摘掉眼镜,坐在藤椅上,喝了一口茶,然后一边用眼镜布擦拭眼镜一边说:“说说吧,怎么回事?”
两个小家伙都看了一眼周老师,谁都没吭声。
周老师带好眼镜,指着小姑娘说“女士优先,李媛媛先说。”
“他弄断了我的铅笔。”小姑娘气咻咻地说,忽略掉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只说对自己有利的事实,看来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做霉国总统的潜力,至少有做律师的潜力,无耻是做霉国总统和律师的基本要求。
“哦......”周老师对着周航扬起了下巴:“周航也说说。”
“她自己弄断的!”周航赶紧声明:“他用铅笔扎我,自己眼神不好,扎在桌子上弄断的。”
这都什么人啦,难道还希望人家眼神好扎你身上才行?花白的头摇了摇,有点哭笑不得,这陈家岭的孩子就没有一个省事的!他又望着小姑娘说“你为什么要用铅笔扎人家呢?”
“他占了我的地盘!”小姑娘依然气咻咻地说。
“你的地盘?”周老师吃惊地看着小姑娘,心里暗自感叹:当年慈禧老娘们若有这丫头的脾气,现在说不定连莫斯科都是我们的了,何至于丢了东、西两地三百多万平方公里土地呢!加上外蒙已经失去超过四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了。
“课桌只有这么长,”小姑娘用手比划着说:“他一个人都差点占完了,只给我留了这么一点点。”
“所以你就用铅笔扎他?”周老师吃惊地问小姑娘,心里感叹不已:这...太强悍了!
“嗯!”小姑娘点头。
周老师摸了自己的花白头发,对小姑娘说:“那你还想打他吗?”
“嗯!”小姑娘又点头。
“小子,现在服不服?”周老师问周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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