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周大牛又急出了一身汗,磕磕巴巴道:“还是吉时要紧,这嫁妆看不看没什么要紧的...”

果然有猫腻!

陆谦笑着否定:“哎,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晒嫁妆也是婚礼的一个环节,再说了,周家村的人把越哥儿的嫁妆看一看,心里好歹有个数,以后若有个什么万一,你们也好为越哥儿做主啊!”

村长听完,赞赏不已!觉得陆谦不愧是地主家的管家,这话简直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虽然这是周家村第一次和地主攀亲戚,但这个头若没开好,那以后就难以管理了,现在陆谦这样识大体,若以后周越真的在刘家受了什么委屈,他们这些族人也好上门掰扯。

“大牛啊!既然这么多人想看,那就晒一晒吧!也让大家开开眼界。”村长高兴的说。

被村长和陆谦抬得高高的周大牛有苦说不出,半晌,“那...那就简单看一看?”

陆谦现在已经能想象周大牛吃瘪的样子了,话音刚落,陆谦就让媒人去掏箱子了。

“绸缎两匹、细棉两匹,成衣两套,被子一套...”

众人听得正起劲时,声音戛然而止。

“没,没了?”村长不可置信的问。

掏箱子的媒人也尴尬不已,装嫁妆的箱子很大,她也以为要掏上好一会儿,没想到刚开始就结束了,而且一个压箱底的铜板都没有看见,更别说银子了!

“没了!”

话毕,看热闹的人都一愣,随后爆发出震天响的大笑。

这戏简直比给钱看的都精彩!

周大牛听着这一声声的嘲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谦十分高兴的看着被众人取笑的周大牛,郁闷的心情一哄而散,不过,周越这个人和传闻中的似乎不太像?

又重新把视线放在周越身上去,陆谦想看看这会他又会做出什么表情来。

很意外,周越的表情又让陆谦吃了一惊!

只见周越苍白着一张脸,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被掏空了的箱子,好像发生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一样。

见状,陆谦还在疑问,难不成周大牛有什么答应该给周越的嫁妆还没给?

还没等陆谦想出个头绪来,周越突然一声大叫,而后绝望的跌坐在地,大声哭了起来。

“哭哭哭,大喜日子哭什么丧?”周大牛本就恼怒,周越还撞上来,他不趁机狠狠发泄一通那是不可能的,“就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早知道我真该打死你!”

“周大牛!”村长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呵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自己没做好的事怎么能怪越哥儿?你要是不偏不倚,还会出这丑相?”

面对村长,周大牛的气焰就熄灭了,只是一双淬了毒的眼睛还狠狠的瞪着周越。

周越害怕的往村长身边挪了一下,继续大哭,好几个看不过去的婶子、夫郎都来劝了,让周越有什么话就说,村长和族老都在呢,一定不会让他受苦!

周越这才止住了哭声,跪在了村长和族老面前,“村长爷爷,族老,还请你们为我做主啊!”

村长脸色柔和下来,轻声问:“越哥儿你有什么苦就说,村长爷爷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虽然村长不愿意管周大牛家的麻烦事,但现在周越是要嫁到地主家的人,他不得不多管闲事一番。

周越做了那么久的铺垫,为的就是这一刻!一个头狠狠的磕下去,大声嚷道:“我爹逼我签了断亲书!”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什,什么?”村长还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幻听了,“越哥儿你再说一遍!”

“我爹说我命硬,替嫁后很有可能会把刘地主的儿子给克死,他怕连累到周家,就逼我签下了断亲书!”周越说的可怜,哭的更可怜!

村长这次听清了,老当益壮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愤怒的看着周大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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