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又被好生请回柴房歇着了,杨芳连碗都来不及去洗,拉着周大牛的手就问:“当家的,越哥儿的要求真的是太离谱了,断亲书上加了那么一句真的没有关系吗?”
周明月也在一旁帮腔,“对啊!爹,那可是十亩土地和六十六两银子啊!拿了这笔钱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如了那个贱人的愿?”
周大牛叹了口气,不由得想到: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们不懂!”周大牛拿出断亲书仔细的欣赏了一番,觉得真是好看极了,而后又把东西好生收回自己的口袋里,贴身保管,“这亲不是你们想断就能断的,断亲书上最起码要村长和族老的签字,然后拿到官府备案才可以!”
杨芳一喜,“当家的,你的意思是说,这断亲书现在还没效用?”
周大牛点头,缓缓道:“若越哥儿真的把刘地主的儿子给克死了,我就拿着这断亲书求到村长和族老那里,都是一个族的人,他们肯定会愿意帮我一把,到时候越哥儿已经被刘地主家的人的看管起来了,那些个东西不都还是我周家的?”
“但倘若越哥儿有那个福气,把刘地主的儿子冲好了,那这断亲书也是无用的,当时候我们还是刘地主的姻亲,做什么事不方便啊?再加上还多了十亩土地,要不了几年,哪怕搬到镇上去住也不是不行!”
杨芳和周明月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喜气。
“爹,你真聪明!”
“当家的,你脑子咋这么灵活呢?”杨芳感叹,“当时你答应越哥儿的条件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差一点就蹦出来了。”
周大牛被杨芳和周明月的话夸得飘飘欲仙,但这事还得有个好前提,“哪怕为了赌那千分之一的机率,后天的喜宴绝对不能办差了,我们不能叫刘地主拿住了把柄。再者,明月,你一定要躲在屋里,无论如何都不要出门,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这事就说不清楚了。”
“都听当家的!”杨芳现在觉得办席面的那几两银子根本就不算啥了,往后可是有大把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她过呢!
周明月虽然不想承认,但周大牛说的没错,席面不能叫人拿住把柄,又特别是刘地主!
“知道了,爹!”
心里有了底,杨芳就不怕了,洗碗的动作也特别的麻利,她要早点睡,明天一早跟着周大牛去镇上买喜宴要用的东西。
而早就在柴房睡着了的周越完全不知道周大牛三人的打算,即便是知道了,周越怕是也不会在意。
越哥儿不知道断亲书要村长等人的签字,他一个外来的还不知道吗?
只是还没到彻底和周大牛一家撕破脸皮的时候,就先让他们高兴高兴,免得到时候接受不了,被气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芳就把周越一天要吃的东西拿到柴房给他了,今天她要去镇上买东西了,周明月不便出门给周越送东西,只好一大早都给拿过来了。
周越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摆摆手就把杨芳送走了,而他又倒了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天过得很是平静,周越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活动活动身子,累了就歇下,饿了就吃东西。
天都黑了,周大牛和杨芳才赶着牛车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明天要来帮厨的孙婶,她是周家村厨艺的一把手,谁家办个什么事都爱找她。
“孙婶,今天麻烦你了,这些糕点你拿回去尝尝鲜,明天还要请你早点过来帮忙!”杨芳亲切的打着招呼。
孙婶是个直心肠,“这些糕点留着自家吃,明天的喜事我记着呢!你放心!”
“一码归一码,今天耽搁你一天了,总得让我感谢一下吧!”请人帮厨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厨子开菜单,然后自家去买,这样可以选一些便宜的货物替代,虽可以节省一些银钱,但总会遗漏一些东西,导致菜品会发生想象不到的变化;还有一种就是带着厨子去买,这样可以保证开的什么菜单做出来的就是什么菜单,只是价格会高一些,因为厨子都爱好食材,管不住手!
周大牛和杨芳为了不留下话柄,那可真的是铆足了劲,反正差距也不过几百个铜钱,为了以后的好日子,他们完全可以赌一把。
“那我就收下了,”孙婶见推脱不过,便收下了,怎么说也是喜事用的糕点,拿回去给她那孙儿吃了,也能沾个喜气,“这些肉类最好放到库房里,糕点也要单独放好,免得被压坏了不好看!”
“谢谢提醒!”杨芳还真是没想到这一点,搬糕点的手听到这话都放轻了好多。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再来!”孙婶也帮忙搬了些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就告辞了,她家小孙子等她可能都等急了。
“好,慢走啊!”杨芳把人送出了门,周大牛则是拿了一小包糕点去还车。
周越听着动静,有些意外,没想到杨芳和周大牛在待人接物方面做得还不错,只是不知道是一时的还是一直都是这样。
因为在越哥儿的记忆里,几乎没有见过杨芳温声细语说话的样子,几乎都是咆哮大喊,亦或者骂骂咧咧,总之就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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