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孩子倒是反应过来,抢答道:“里面有怪兽,豪豪哥哥看见了!”
他刚说完就把自己吓一激灵,慌忙往大人身后缩,其余几个小孩也是,身后传来脚步声,其余几个家长也往这边走来。
“怎么了?”
“爸爸。里面有怪兽!”
“不会吧,怪兽不是被奥特曼打败了吗?别害怕,爸爸来看看。”
他打开手机电筒,趴在半边窗户往里看,臭味熏得他忍不住捏住鼻子。
微光下,一颗头颅猛地出现在眼中,流着脓,皮肤溃烂,蛆在上面爬来爬去,蠕动着。男人猛地吓了一跳,随即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
见着这还有几个孩子,他强忍着惊惧和恶心,勉强笑着安抚,“没事,没有怪兽,只是有几只老鼠,先回去。”
于是示意家长们把孩子带走。
“爸爸,真的没有怪兽吗?”
“没有。”
豪豪的爸爸把哭着的孩子抱走,豪豪妈妈神情凝重,“里面有什么?”
男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回答,“尸体,死人了。”
豪豪妈妈顿时惊骇,那豪豪刚才是不是看见了?
她慌忙朝不远处的野餐的地方跑去。
从外看,这是一个废弃的房屋,水泥房,墙体垮塌了一角。
周围是一片草坪,草坪边有一片湖水,这几家是同事也是朋友,约好周末带孩子到郊外来野餐,却没想到踢足球发现了尸体。
几个大人轮流哄骗看见尸体的豪豪,说他看错了,什么也没有。
怕给孩子留下什么阴影。
报警电话接到刑警队,罗蓁带人过来,贺章让江涛带着人做笔录,一行人走向破败废弃的房屋。
房屋上层已经没什么可用的东西,家具什么的大概已经被原主人搬走。
只剩下几把破烂凳子和扫帚什么的。
连接地下室的是一扇小木门,红漆已经剥落,像是生花一样皲裂蜷缩卷起。上面有锁,贺章猛地一脚踹开。
灰尘飞扬弥漫,随即地下室里的恶臭铺天盖地而来。
就算这个时候,众人一边捂嘴捂鼻,手扇灰尘恶臭,还不忘给贺章喝彩,“老贺英姿勃发,气势不减当年。”
“这一脚,哪里像四五十岁的老头,分明就是二十多岁的精猛小伙子。”
“你以为,不然嫂子为什么……”
“咳!”罗蓁咳了一声。
众人顿时噤声,你看我我看你,都在责怪甩锅,罗队还在呢,怎么能开黄腔?
贺章被他们臊得有些脸红,勉强严正道:“别多嘴了,抓紧时间干活。”
贺章是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只是众人都习惯喊他老贺,今年49岁,从23岁的时候就入警局了,警龄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拥有丰富的刑侦经验,是名副其实的一位老刑警。
此时开口,众人悻悻然地不再调侃,拿上工具,打开手电筒朝地下室走了进去。
通往地下室的阶梯很窄也很陡,腐烂气息浓得让人几经作呕,比下水道肮脏还要难以忍受的气味,这里唯一的通风口就是那半扇窗户。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亮起,先行扫视着地下室里的情况,绳子、铲子、洒水桶……还有简易铁板床、铁链、皮扣和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罗蓁微微蹙眉。
黑暗的地下室里突然亮起灯。
是贺章找到电灯开关。白炽灯亮起,地下室的一切瞬间曝露在众人眼中。
冰冷散发着寒光的铁板床,像是简易的手术台,尸油尸水流淌,和冰冷银光的铁板床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一具尸体手脚被铁链铐在铁板床上,蛆从已经空洞的瞳孔中爬进爬出,豪豪,刚才那个被吓坏了的孩子应该看见的就是这具尸体。
简易铁板床旁边还有一个架子,架子有些袋子、输液管。
罗蓁上前,顺着这具尸体歪头的方向看去,那里还有一道门。
“这里还有三具尸体。”
“我草,这他妈是把人当狗虐杀吗?关在笼子里。”
田弘文已经全副武装,带着法医组的开始工作,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已经进入白骨化阶段,但还未彻底白骨化。
所以尸臭浓烈,尸身看起来也相当可怖恶心,尸水和尸油流淌一地,有些地方被蝇蛆啃食得露出白骨,有些地方还存在着皮肉。
看得人头皮发麻,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当田弘文剖开尸体的腹部时会不会涌出一堆白花花的蠕动着的蛆来。
贺章让人拍好照片,提取铁笼上存在的指纹后砸开了铁笼上的锁。
铁笼里的尸体,有两具背靠着铁栅栏,有一具趴在地上。
这三人各处还残存着肌肉的地方竟然有明显好像被什么撕咬掉一块的痕迹。
田弘文让人把尸体搬出来,一个帮忙抬尸体的警察歪头极力躲避冲击进鼻腔的尸臭味,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还是下意识地这么做。
他一边搬尸体,一边忍不住吐槽,“这凶手不会放狗进笼子里咬人吧?”
田弘文蹲在一旁铺好的白布上检查已经搬出来的一具尸体,说道:“恐怕不是狗咬人。”
“那是什么?”
“人咬人。”田弘文说道。
众人心里一惊,面色骇然,“我去!同类蚕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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