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一场雨刚停。

秦家半山别墅,大门微敞。

顾晚宁穿着浅蓝宽袖旧旗袍,斜跨着灰扑扑的布包,过时的黑色皮鞋带着泥水,踩在秦家门口的红地毯上,洇湿一片。

拍了拍怀里白鸭的小脑袋,顾晚宁眉眼弯弯。

“没错了,我老公就在这里。”

她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秦家富可敌国,原本不是她这种小门小户的人能攀附的上的。

可就在一年前,秦家少主秦宴深生了一场怪病。秦家遍寻名医,却一直没能治好。

直到一个月前,有一位大师指点,说秦家大少需要一场婚事冲喜。

而这冲喜的人,指定的就是顾家的女儿。

顾晚宁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鼻尖微动,上了三楼。

刚上楼,一股药熏烧糊的味道扑面而来。

顾晚宁下意识皱起了眉。

看了眼虚掩的房门,顾晚宁咬了咬唇,环顾四周也看不到人影。

她只好放下行李,拍了拍白鸭的脑袋。

“老白,在这儿等我!”

迈进昏暗不见日光的房间,顾晚宁顿时伸手捂住鼻子。

浓厚的消毒水和药的味道熏得她一阵头晕。

“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找到药熏的药炉子,顾晚宁连忙伸手灭了火,可这味道根本没法待人!

她连忙去拉开窗帘,可刚碰到帘布,手腕突然一疼。

被钳制住,一股力气袭来,顾晚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带着后仰倒去!

“谁让你进来的?!”

哐当一声,桌上的杂物撒了一地。

下一刻,顾晚宁大半个身体都被压在桌上,修长的小腿从桌边垂落,划过男人的衣角。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双眸通红,凌乱的碎发挡住小半张脸,露出轮廓分明的侧脸。

这张脸拥有完美的线条,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皮肤带着病态苍白,鼻尖沾了碎发,愈加显得高挺,略薄的唇瓣紧紧抿着,如同蓄势待发的困兽。

看着眼前失去理智的男人,顾晚宁清澈的眼眸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有一抹惊诧。

这张脸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可惜,也太苍白消瘦了些,像一只病恹恹的小狗。

发现他一双锋利的眸子红得很不正常,顾晚宁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随后惋惜地拧起眉。

原来视力也毁了大半,这下更像一只受了伤后可怜巴巴的狗勾。

顾晚宁眨了眨眸子,伸手摸了下他额前碎发下的眼睛。

“疼么?”

手指拂过,仿佛点燃了一把火,让男人瞬间跌进万丈火海!

“找死!”

随着男人暴虐的动作,宽大病号服的纽扣被扯开,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添了几分邪气!

他死死盯着被压在桌面的女人,可模糊的双眼怎么用力都看不清五官,他暴躁中手指也收得越来越紧。

顾晚宁轻哼了一声,软糯的嗓音响起。

“这样就不乖了,这可不行……”

后颈一凉,男人瞳孔一缩!

下一秒,软倒的男人一头载进顾晚宁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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