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兵器,重量却还差点。”

“让我试试。”烬族长欲一观。

“不好试,不好试啊……”

——对待武器,他们总抠抠搜搜。

本来这就到头了。但既然还有铁汁,顺手多弄一些。

弄一根五百斤的棒子,做一面一千斤双手大盾,弄一个三百斤单手盾,再弄一辆五千斤的重型战车,一辆一千斤的轻型战车。

烬族长一手拿着双手大盾,一手挥舞棒子,不太方便,但玩得很开心。

又一会,他们把战车架上马,冲向一群野猪。

砰砰砰,战车冲过,野猪一碰即倒,一撞即死,弱得难以想象。

回来的时候还能把野猪带上。

车上的人嘻嘻哈哈,得意洋洋……

这些兵器都是极好的。

可铁汁还剩两千多斤,让桑天子头痛。

刚好女闪坐在旁边,他便问道:“阿妈,你想要什么兵器?”

女闪说:“我倒没啥最想要的。不过我现在身为部落智者,应该以壮大部落、改善生活为主。这世上可有那样的武器?”

桑天子笑说:“那就不叫武器了。”

女闪问:“你知道那种东西?”

桑天子说:“一点点,我做做看。”

先做了口锅,做了个锅灶。

他生了火,说道:“这也是锅灶,用起来方便。可这个东西不能放在关了门的屋里,不然的话,火里的毒气可能会伤人。”

又做了碗和勺子、叉子,方便吃东西。他用给他们看。

做了发簪,教她们盘起头发。

做了一套桌椅,说:“你们可以比照着这桌椅,用木头做出来,方便生活。”

不知不觉,天色大亮了。

还有一些铁汁没有用完。

他弄了一块圆石头做模具,浇筑了一个一百多斤的铁球。

他说:“暂时没别的了,我必须走了。这个球是我留的一个游戏。你们在这地上画一条线,双手抱着这个铁球,站在线这边往那处扔,谁扔得远就算谁赢。”

简单,粗暴,好学,正适合他们。

练熟了以后,还能方便守城。

就到这里——桑天子终于告别大家,驾着一辆马车走。大祭司的两个丫头坐在车里,狮子也收敛气息趴在车里。而他充当了掌握方向的车夫——在这,赶车这还不是低贱的职业。因为他在做,让好多人生出向往。

车行半日,森林,张弓射箭。

十射不中,他摘了些果子来吃。

狮子跑出去捉了只兔子吃。

大祭司的丫头已经啃了几口干肉,又分享了他摘的果子。

两个丫头一个叫烛青,一个叫烛云,是表姐妹。

她们俩算是大祭司的侄孙女。

听这称呼,便知道大祭司年岁不小。起码五六七八十了。

不过因为修为的关系,有些人老去,有些人还年轻着。或许就是命运吧。

烛青和烛云都是聪明的女孩。

大祭司想培养她们当少祭司,但不一定能成。可即使不成,至少能当个智者。以后造福乡里,或许也能有所成就。

桑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烛青忽然问:“铃铛,你带着弓箭去的,为何没带回猎物?”

桑天子清楚,她不是故意奚落。

巫族脑子一根筋,直来直去。她大概率只是单纯的好奇。

若是聪明人问,他必定左右言其它,跟巫族人相处一段时间,他已有经验,于是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不擅长射箭。不过这不代表我拿那野兽没办法,今晚我在树林布置陷阱,不久必有鲜肉。”

烛云更奇怪,问:“啊,这么说你也有不会的?”

桑天子说:“这话说的,好像我什么都该会一样,我又不是生来就什么都知道的人物,我也要向自然学习。再说我还是个孩子。”

烛青问:“噢,那你多大了?”

桑天子说:“算起来,我也十岁多了。”

烛青上下打量,点了点头。

十岁,看起来差不多。

不过她分不清,像桑天子这样的十岁小孩,应该知道多少东西。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比她认识的所有人都更厉害。

傍晚在森林深处经过,路上有蛇痕,有熊迹,有兽骨。

有狮子在,等闲野兽不敢袭击。

桑天子却不乱妄动,小心慢行,傍晚停下,在一处向阳山洞休息。他捡了些干柴,清理周边,确定安全,然后在山洞里点火。

他说:“你们休息,我去去就来。”

烛青和烛云听话地烤起干肉。

桑天子按百族生存书记载,摘了些认得清的果子和香料,而后来到溪边取水,用大刀叉鱼,眼疾手快地插了三条。他用网兜带走一条,而后他将大刀倒着埋进土里,靠着一棵树,将用剩下的两条大鱼挂在刀伤。

又看了些竹子,用小刀分开,削尖,削利,一路埋到山洞去。

他说:“看吧,可以烤鱼吃了。”

姐妹俩脸色一片坦然,一点惊喜和奇怪都没有。

仿佛早知道会这样。

她们太相信桑天子,真的相信。

所以有鱼吃,很奇怪吗?

桑天子于是烤鱼,用上新采集的香料,抹上盐巴。

那个味道啊,真香啊!

这个世界的鱼肉纯天然,本来就鲜香得不得了,就连粗盐里都带着香味,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喜欢吃。现在精细加工,更好吃了。

姐妹俩很惊愕,但又很习惯的样子。

桑天子于是无语,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但如果她们意料之中地表达惊讶,他也会意料之中的感到欢喜,不会像现在那么奇怪——他被百分百信任,所以他做成了什么,都是应该的——那还有什么欢喜。

入夜的森林聒噪了一阵。

一夜温暖的雨,嘶嘶沥沥。

桑天子修行一夜,没感到有什么异动,以为自己的陷阱都白弄了。

出来一看,地上缠着一条碗口粗的大蛇,肚子被剖开了。走近一看,鼓鼓哝哝的肚子里,竟然有一个乌龟壳,和一只新鲜的小野猪。

可能正是这龟壳,逼得它灵活性不足。在锋利的竹子上一划……

死得真是太惨了,不能瞑目。

桑天子对蛇没兴趣,喂给狮子吃。

龟壳却被他拿去,打算清洗一下,先留着,看以后有没有用。

于是又去小溪边,刀上的鱼不见了,周围一滩血,一头灰熊垂死林中。那是一头公熊,比母熊大一倍。他吃鱼,嘴和舌头被刀划破,血液喷涌而出,然后他贪婪地喝那鲜血,越喝伤口越大,血流越多,他越虚弱,越饥渴。

终于变成现在这个垂死模样。

桑天子感到惊喜,拔刀狠刺,结果了那头熊。

他把熊皮剖了,四肢解了,洗净带走,巨大的身体留给这片森林。森林里自成系统,相信不久之后,这里只会剩下一堆骨头。

烛青问:“铃铛,这个是熊吗?”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可是熊啊,熊掌一拍,有数千斤重的力量。桑天子一个孩子把它打了,她竟然不惊讶,竟然还觉得理所应当?

这脑子真的有点过于执拗。

桑天子说:“是啊,昨晚的陷阱捉的。我们把熊掌烤了,剩下的切成片,晒干带走。可惜这么大的熊,没有晶核。”

烛青说:“晶核不看个头大小,只看是否能修行。”

烛云说:“是啊,对野兽来说要看运气。我曾见过老鼠也有晶核。”

桑天子也知道这个,闲聊而已。

他解了熊掌,放火上烤。撒上盐和香料,熊油滋滋啦啦,飘出去好远。野兽被吸引过来,很快被熊的残尸吸引过去,撕扯的腥气散开好远。

几只秃鹰盘旋而下,也来争食。

桑天子见了,搭弓射箭。还没瞄准,秃鹰飞到树后去了。

他悻悻地收回了弓箭。

好吧,以后弄了枪再来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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