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听雨殿宴席上。
临近开席时间,宾客几乎皆已落座。
耳畔是奏响的丝竹管乐,呈菜婢子排列整齐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将手中菜肴放在流水宴挖凿好的桌上水面,任由它们挨个漂浮过去。
方雪琳早早便换好衣裙过来落座,期间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议论作为当朝宰辅的宰辅夫人为何还未过来,压下唇角幸灾乐祸的笑意,眼神不断望向门口处。
若沉鸢身份一般,得到的注意或许不会有这么多,但谁让她是裴昭雪的妻子,就连座位也安排在最前头呢?
青碧这时终于回来了,面上带着笑意,一看事情便做成了。
方雪琳清了清嗓子,在青碧附在她耳边说罢后故意做出一副吃惊模样,提高声音道:“什么?你说表嫂竟然走丢了?何处走丢的?!”
“少夫人说有些冷,让奴婢回去拿挡风披风,她就站在原地等,哪知等奴婢回去后便未再瞧见她人影了,但大体方向是在幽光花花圃那边,不过奴婢怕找了也找不到,耽搁了找少夫人的时间,这才想着先过来寻您。”
宰辅夫人在宫中出事可并非什么小事,皇后已经带着后宫嫔妃落座好,正在说话。
得知宰辅夫人在宫中失踪这种事,诧异过后顿时神色凝重起来,找到方雪琳和青碧进行仔细询问。
同一时刻,幽光花花圃凉亭。
夜风吹的亭内灯笼摇晃,昏黄烛光明灭落在少女秾丽面上,将她眸中嫌恶衬的清晰异常。
她身前石桌处倒了一位二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
男人脸色潮红,看起来像是吃了什么药,人被沉鸢踹倒后像一只翻不了身的王八,在地上蛄蛹半天才爬起来,气的一张脸通红:
“臭娘们儿,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勇毅侯府的世子史正波,你一个丧了夫的小寡妇竟然敢踹我?”
“有本事你再踹一脚试试,往老子这儿踹!”
沉鸢当然知道他的身份,见他指向他身下的命根子,一副根本不认为她敢过来踹的模样,美艳面露出一个晃人眼的微笑:“原来是勇毅侯府的世子呀?”
少女长相明媚艳丽,紫金色冬裙的金线刺绣在烛火照耀下变得流光溢彩,额间那点朱砂红痣与耳上鸽子血耳饰相呼应,站起身时耳饰跟着一晃一晃的,每走的婀娜一步都几乎走进史正波心里。
他眼中愤怒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想要将沉鸢衣衫褪去的下流目光。
“对,是我,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身前的娉婷身形停下,淡淡白玉兰香气跟着夜风飘了过来,将他魂儿勾走大半,完全没发现本该中药的少女现在看起来却像是面色如常。
沉鸢唇角笑意继续放大,下一刻,抬脚猛踹向他方才指着要她踹的命根子,打断了他。
“啊!!~”命根子被重创的疼痛难以用言语形容,史正波疼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双手去捂下体,爬上红血丝的绿豆眼望向沉鸢,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贱人,你怎么敢!!”
沉鸢活动了下踹疼的脚,不解问他:“这可是你让我踹的,我按照你说的踹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枝落这时带着沉鸢要的东西赶回来了,发现地上还多了个面容扭曲的男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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