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谢家后院。

谢申侧躺在一张贵妃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早就烂熟于心的兵书。

听着面前的江右事无巨细的汇报着谢绝近日的行踪。

“属下原以为二小姐是说着玩的,或是一时兴起,哪知这两日她自个儿真动起手来,说要把院里的池子埋上,还说要……”

谢申的目光从兵书上移开。

“说。”

江右说不出口,干脆转述了谢绝的原话,“二小姐说,这几日就要把那池子改做化粪坑……”

“死性不改!”谢申斥了一句,“我还以为她这几日受了刺激,想着改好了,没想到竟是又换了一种消遣法子!以后她的事不必再报给我了。”

江右连忙噤了声,退了出去。

彼时,谢绝正在自个儿院子里指挥下人改造“酒池肉林”。

就这院子的构造,拿来种地是再合适不过了。

四四方方,中间一个化粪池。

前些日从御香楼回来她就在想,这个鬼地方蔬菜品种虽然单一,但是却有十字花科的鼻祖芜菁。

只要有芜菁在,什么菜不能培育出来!在二十一世纪咱们吃的上百种菜,可都是靠这玩意儿变种培育出来的。

菜苗有了,地还能远吗?

她已下令,让人把前院养的青竹砍了做成篱笆,将铺砌的石路改回泥巴地,又撒上自制的简陋版饼肥,打算先养地,接着再把化粪池做出来。

谢家府邸够大,她不担心没有地种,只是想好好规划规划,看合适的话再养几头猪,几只鸡什么的,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这几日在家里顿顿都吃些叫花鸡,豆苗炖鸡,都快让她闻鸡色变了。

“把池子的防水卸了,以后告诉府里倒夜香的,无论主子还是下人,所有人的食残都汇到这一处来给我。”

下人们越听越觉得自家二小姐疯魔了。

往日收集美男还能理解,食色性也,如今怎么跨度如此之大,竟喜欢上了收集众人的食残……

若真要把池子拿来装屎,以后这院子谁还敢来啊?

下人们哭着脸跳进好不容易抽干水的池子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已经远远闻到了几日后的臭味。

“小姐,主君找你。”

一听到谢申找她,谢绝心里那股马上可以闻到泥土芳香的兴奋劲儿立刻萎靡了大半,宛若一只被人浇了冷水的落汤鸡,亦步亦趋地跟进了正房。

午时阳光正好,光束透过檐下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梧桐树叶片,照射出一地斑驳的光影。

谢申面沉如水地坐了起来,谢绝连忙腆着脸上去整理靠坐的软垫。

口中乖巧问:“母亲,您找我啊。”

谢申凉凉瞥来一眼,“回去收拾收拾,明日继续到太学去上课。”

是了,要不是因为和九皇子定了亲事,她还没机会偷溜到自家封地去避课呢。

看谢申不容置疑的神色,谢绝不敢二话,只得老实应了声好。

正要退出去,谢申重重咳嗽一声,一句“我让你走了吗?”吓得她连忙又退了回来,“母亲还有何事吩咐?请一道讲完吧。”

“你急什么?急着去挖你那粪坑?”

谢绝理解并体谅古代人的愚昧无知,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回忆里点点滴滴都是偏心与疼爱自己的母亲,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女儿最近研究出了一种可以增收五蔬的法子,过些日子就能有成效。”

谢申拧眉,“就凭你?”

谢绝挺了挺胸脯,“只要母亲不干涉女儿挖粪池,不出一月,定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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