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丞相拗不过姜寒,只得找官媒为儿子提亲。
“哎哟我的相爷,那伏姑娘可是太子爷亲自开口向皇上皇后求娶的。
“我帮您做这个媒,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官媒一听是要求娶陇西侯府的伏姑娘,连连摆手。
便是私媒,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接了,被陇西侯府的人轰出来,成了全长安私媒的笑柄。
此后,再也没有人媒人愿意接这桩亲事。
姜丞相也奇怪:两家向来交好,为何如今连他找来的媒人都不让进门?
侯府下人到底还是懂规矩的,只轰媒人,对姜家的人还是以礼相待的。
虽然轰媒人也是打姜家的脸,但姜丞相知道这事确实是自己这边理亏——
毕竟皇后和太子从来没明确说“陇西侯嫡女我们不要了你们自行婚配去吧”。
姜丞相既然能做到丞相,有些道理还是懂的。
更何况宝贝儿子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家闺女。
伏绾他是打小看着长起来的,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她和姜寒的感情他也略知一二。
如今伏绾对姜寒不理不睬,不可能是人家姑娘变心,问题只能出在自己儿子这边。
没法子,虽然没有媒人面子上不好看,但姜丞相还是硬着头皮敲开陇西侯府的门。
侯府的人看到这次相爷没带媒人,便直接通报,请了进去。
“寒儿对绾儿的感情,妾身明白。
“只是我家侯爷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
“恐怕此事还得……”伏夫人怎不知姜家父子的来意?
但伏绾明确对她说过,自己和姜寒感情断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伏夫人还是坚定地站在女儿这边。
只是东宫新娶良娣的事她也略有耳闻。
如果以皇后和太子的名义拒绝姜家的提亲,万一以后伏绾没能进东宫,陇西侯府岂不要遭人耻笑?
于是她只能用缓兵之计,拖到丈夫回来,再作打算。
“母亲不必为难,我亲自和姜叔父说。”伏绾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前厅。
“姜叔父,上回我已和姜寒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嫁给他。
“希望不会因为我二人的事,影响您和家父多年的情谊。”伏绾简单施了一礼。
这事本就是姜寒作孽,要她对姜家施大礼?
不可能!
“哼,伏姑娘可想清楚了。
“如今东宫已另外娶了良娣,不要你了。”姜寒有点得意忘形了
甚至不顾他父亲和伏夫人还在场。
“谁说我不要姐姐了?”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元慎。
姜寒见元慎一大早从陇西侯府后院出来,不免疑惑。
想了片刻,终于想明白了——
元慎怕不是在侯府过的夜!
他甚至开始想象伏绾和元慎大半夜在房里做了什么;
然而实际上……
前一天夜里,元慎只身来到陇西侯府门口,边敲门边哭,边哭边喊“姐姐”。
当时府中守门的人见他眼生,又不愿自报家门,又是大半夜的,怎敢随意放进来?
那个点,姑娘多半睡了,为了个陌生男子去通报,更是没理。
于是元慎在门口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才有个眼尖的巡夜婆子,看到了他手上拿的衣服。
人,她不认得;但她认出了那衣服——
伏绾有一件一样的,红衣白裳,建康云锦的料子。
婆子看元慎白白净净的,年纪不大,又拿着一件和她家姑娘差不多的衣服,料定不会是歹人。
她想着先通报了再说。
好在伏绾刚洗完澡还没睡,她听婆子的形容,加上提到那件衣服,便知来人是元慎。
想到元慎新纳了一位良娣,她就想让下人关了门别让元慎进来;
可转念一想,元慎一个随从都没带;
把他赶回去容易,路上若出了事,陇西侯府可担待不起。
伏绾叹了口气,让那婆子把元慎带到东厢房,她换身衣服就过去。
元慎一看到她,也不说话,仍然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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