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对质,有的是时间。

“我才懒得等她呢,喝酒去了!”商璜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哼,蠢货!”伏绾冷笑道。

丫鬟们见商璜走了,又看到伏绾脸上似有泪痕,忙打水伺候姑娘洗脸、梳妆。

伏绾吩咐道:“去三姑娘屋里,跟咱们的人说:三姑娘说了,‘男女有别’,如今都大了,虽是姐弟,弟弟也不方便老往姐姐屋里跑;

“以后不许璜二爷来打扰三姑娘;若是璜二爷来了,就撵出去,不许他们见面。

“有人发难让他们来找我,有我这里应着呢。”

过了午饭的点,商好好才拿了银票过来。

伏绾刚要接过来,商好好却将银票抽了回去。

“姐姐,这可是将近十万两的银票,你不会打算就这么拿过去吧?”商好好皮笑肉不笑。

伏绾也笑道:“不然呢?难道要我给你磕一个?”

商好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总得立个收据。姐姐不是挺喜欢让人立字据的吗?昨天我写了两张,今天怎么也该轮到姐姐了。”

伏绾知道,这话大抵是冯家人教她说的。

伏绾正色道:“没听过贼还钱,反倒要失主立收据的。

“冯家还有什么亲戚,不如让他们都过来,我让母亲也来,我当面问问两边长辈,这收据怎么写?我没写过、不会写!”

“你……姐姐这话未免难听了些,怎么就是‘贼’了呢?

“难道只有你是陇西侯的孩子,我不是?我不能拿家里的钱?”商好好听到“贼”字,仿佛被伏绾捉住痛脚。

伏绾早知她有这一问,笑着回道:“昨天在你屋子,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侯府的钱,大部分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只是给侯府用。

“别说是你,就是我,甚至父亲,也不能随便动的。更何况,你和你娘做的好事,把这钱偷摸转移到冯家。

“怪不得你不让我报官,原来在这等着,想来是想私吞这笔钱了?”

“我、我没有!你乱讲!”商好好气急败坏。

伏绾继续说道:“收据我是不可能写的,你放心,这钱在你手里,我没有硬抢的道理。

“我拿不到钱,你娘卷走的财物充不了账,我只能报官说府上失窃,少不了把你们屋里的丑事给抖出来。”

商好好也顾不得“长幼有序”,起身指着伏绾道:“你可别忘了,昨日你答应我不报官的,我还立了两张字据给你。你现在出尔反尔?”

伏绾笑道:“你也知道你立了字据?第二张写了什么来着?哦,‘酉时之前会把银票给姐姐’。

“你还有一个多时辰可以考虑,若酉时银票还没到我手上,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伏绾收了笑脸,商好好有些怕了。

她到底才十五岁,亲娘又丢下她跑了。

她早上去冯家,除了拿银票,还想撺掇冯家人来给她壮壮声势。

冯家人起先以为陇西侯夫人死了,巴不得趁侯爷不在,飞来把侯府占了;

结果一听说夫人还在,是冯姨娘跑了,便泄了气,让商好好拿了银票快走。

原先他们还想贪点银票,但数目上,商好好记得一清二楚,身边又带了侯府的丫鬟桂七,他们只好分毫不差地把银票还给她。

“既然如此,我把银票还给姐姐便是,不要收据了。”商好好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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