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毕漕涧那儿的时候,毕漕涧正在书房练字,王清影站在一旁为他磨墨。
听到元尚和沈青青成婚的消息时,毕漕涧手一顿,笔尖的墨因为骤然停顿滴下来一大团,毁了一幅即将要完成的笔墨。
毕漕涧心中虽然不舒服,但很快理智回笼,压制住心里这点不舒服的感觉。
从王清影把有问题的熏香换了之后,毕漕涧也终于恢复了曾经的理智。
其实夜深梦回之时,他自己再想起来那些“名场面”,他自己都觉得那不像他。
毕漕涧想起来自己曾经确实怀疑过元尚对沈青青别有用心,没想到元尚最终还是和沈青青走到了一起。
毕漕涧捏了捏手腕上的佛珠,那场大火之后,毕漕涧大病一场,等病好了他就去庙里请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戴在手腕上。
毕漕涧默默地把桌子上没写完的字收了起来。
王清影一言不发,假装没看见刚刚被毁了的那幅字,只是自顾自的磨着墨。
“墨有些稀了,再浓些。”
“好。”
毕漕涧重新摊开一张纸,继续写起来。
“小姐,小姐,门房送来一份帖子,说是沈家送来的。”香雪手里拿着帖子,急匆匆地跑进来。
沈青青张开双臂站在房间正中,元尚寻来的绣娘正拿着尺子给她量体,准备为她缝制嫁衣。
“沈家?”沈青青听到之后不由地挑眉,“打开,念念。”
“吾女青青,上次一别已几月有余,为父日夜难安,思之念之,心中甚为担忧……”香雪一口气把帖子上的话都给念完。
其实帖子上的话无非就是说沈父想沈青青了,这些日子每天担心沈青青过得好不好,担心的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他现在实在是太想沈青青了,特别想见沈青青一面。
沈青青脸上带着玩味,她这个渣爹这是知道自己要“出息”了,又想凑上来了?
她可是还记得自己刚跟毕漕涧和离的时候,沈父特意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言辞激烈地痛骂她一顿。
为了和沈青青划清界限,他直接在信中说明了自己没有她这个女儿,她的名字会从沈家族谱中划掉,沈家也绝不可能欢迎她一个和离的妇人回家。
沈青青当时看完这封信心中无悲无怒,两辈子了,她早就习惯了。
沈青青本来直接扔了这封信,但是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把信叠好,放进小匣子里收好。
至于沈父说得以后都不认她这个女儿,沈青青本来就对沈父没什么感情,沈父这么说她还乐得自在。
这封“断亲信”现在还好好的被沈青青收在匣子里。倒是没想到这封信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等绣娘量完并记录好沈青青的尺寸,带着一应工具告退之后,沈青青就吩咐香雪把之前沈父写的那封信给翻出来。
沈青青往外看了一眼天色,临近晌午,也是快是用午饭的时辰了。快点出发,说不定能赶上吃一顿饭。
“秋棠,你把府里那些身强体壮的护卫、小厮还有丫鬟婆子们都叫到院子里。让他们收拾收拾,现在跟着我出门一趟。”
“是。”
“哦,对了,让他们别吃午饭,我带他们出去吃。还有从厨房带几个会做饭的一起出门,说不定得麻烦他们做饭。”
“是。”
秋堂走后,沈青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今天一大早绣娘就过来给她量尺寸,她早上都没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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