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不大,淅淅沥沥的倒是有点以前那种春雨的感觉,非常的冷,空气透过口罩进入肺部都是冰冷的。远处的山坡在雨幕后若隐若现,我们这次拖回去的算是很大的数量,基本是一人拉着一个大车的感觉,走的很慢很慢。

“回去就把麦门冬多种点,晒干了也能留很久很久。”

“嗯,这雨下的是时候,种下去的菜都不用浇了。”

没半小时,雨渐渐停了,我们包裹严实继续上路,地面微微的湿润拖起来倒是更加的麻烦了。

因为表层都粘连在一起了,原本在沙土上拖着很轻松的木头都变得更加费力了,我这次是用一块门板垫着,上面捆满了很多木板,之前还像拉雪橇一样,现在愣是半天才拖了几米。

“看来下次尽量早点回去,不然这拖不动啊。”小彭哥拖得一堆比我的高很多,他也是气喘吁吁的。

地面崎岖不平,时不时就是一个坎或者一条沟,就算是有板车也不好拉,我家的板车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很多年前的洪水把屋外的东西都冲走了,当时就该把板车放屋子里去。

“快点回去吧,快天黑了。”王将看了看天色,伸手把我的门板上的木头搬走了一半,我都来不及阻止。

他已经拉着往前走了,我们只能立刻跟了上去,速度很慢但是一直没停。连续走了好几个小时,紧赶慢赶在天黑之前把木头都拉到了悬崖下面。

“我们先上去,等会你们在下面绑木头,我们拉上去。”说完王将和邵沉就先上去了。

我都没反应过来,累了几个小时,我早就口干舌燥两眼昏花,站着都喘着粗气。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给弟弟和小彭村长照亮。他们把木头捆到麻绳上,四周黑黢黢的,而且没有一点声音。

我总是时不时往后看,就怕身后有什么东西,方芸站在我身边,她都站不稳了,只能用木棍支撑着。

耳边都是我自己和方芸的喘息声,但是总觉得后面还有别的人在呼吸,后脑勺都发凉。我神经兮兮的时不时回头,还是吸引了方芸的注意。

“你干嘛?”

“没......没干嘛,总觉得有东西在后面......”

“你别吓我......”

我们背靠背站着,半个多小时后,总算把所有的木头都搬上了悬崖。小彭哥招呼我们都上去,然后直接各回各家。

等我和弟弟到家,爸妈正在家里坐着等我们,见我们回来,连忙开门。

“怎么这么晚啊?”

“爸,妈,没事,就是下雨耽误了。”这次去的村子有点远,耗时更长一点,附近的村子都去遍了,下次只能去更远的地方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爸,今天下雨没淋坏稻谷吧?”

“没有,在下雨之前,我和你妈就把稻谷收了。”

“是啊,眼看着天就要下雨了,我们立刻就给收了。”

之后的日子,我们会趁着天晴的日子去外面找木头和其他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不是晴天就在家移栽麦门冬。原本长了几大片,在坡下的田里和家门口。把麦门冬连根拔起,一根隔着半臂距离,围着屋子和菜地种下去。

不过几天功夫就能扎根,然后开始爆芽,半个月不到就已经开始长出新的叶子了。在这期间,兔子生下一窝窝小兔子,菜地里的菜都死了大半,还剩一些白菜萝卜和辣椒还活着,算是在苟延残喘。土豆冒出了叶子,但是看着还很小,只有一颗,我们是完全不抱希望。

我们也走得越来越远,囤积的木头堆满了下面的田地,但是这远远不够。燃料自然是越多越好,冬天的寒冷是我们大家都领略过的。而且它不止寒冷,还很漫长。

为了能够有足够的燃料度过寒冬,悬崖上只留了我爸妈在家,我和弟弟每天都出去找木头。小彭嫂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她也留在家里,和妈妈一起帮着照顾王将家的菜。

屋后的竹子已经有两米多高了,有些甚至能到4米以上,相信再过不久就会长成大片的竹林。

今年的麦门冬长得也很快,移栽的成功率很高,很快就已经蔓延了不小的面积,鞥它们长多一点,在冬季来临之前,我们会割一些晒干了做冬天的菜。

到九月中旬的时候,土豆长出来了,有半臂高,看起来很是结实,叶子只有边缘是黄的,应该能够成熟。

而这时,屋后的山坡上已经是有一定规模的竹林了,大部分竹子还是一根竿子往上长,有一些已经开始长枝叶了。虽然不到郁郁葱葱,但也是难得的景色,我们每天忙完手上的事,就会看着竹林。

我们找木头这事,越走越远,基本都要很晚才会回来,即使悬崖上堆了非常多的木头了,我们还是不敢懈怠。

但是好像雨季来临了,每天都会有一两场雨,甚至在悬崖下形成了河流。为了多留一点水,我们还花了几天时间把之前的挖的湖给清理了,里面的黑土都翻到了边缘,还用水和淤泥把四周都做了加固。又经过很多天的暴雨,湖里已经蓄满了两米深的水,加上面积足够大,这些水已经算是很多了。只是看起来很脏,我们只用它来浇菜。我特意移栽了一圈的麦门冬,围着堤坝栽的,希望以后长满了可以巩固堤坝。

做完这些已经到了九月下旬,天气依旧炎热,时不时来场暴雨,我们晒稻谷都完全不敢走远。

我们的出行也受到了限制,即使是现在我们还是不敢直接淋雨,那对身体的伤害是需要立刻打针的。针剂就那些,我们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打。

不得已,我们只能在家里,开始思考另外的燃料。

某一天,我和弟弟在把房子四周和菜地边缘的黑土往下推,突发奇想。

“小维,这些土,是虫子的尸体烧成的炭,能再烧吗?”

弟弟瞪着眼睛看过来,思考了半天:“姐,你的意思是把这些土当作炭来烧?”

“对,我们实验一下吧!”

我兴奋不已,如果真的可以,那我们就不用费大老远去找木头了,这到处都是黑土,到处都是虫子尸体的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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