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了一会,爬到炕上凑到窗户边上看,“好像是一种早熟的土豆,这种有两根?那这次就种一根吧。”
妈妈拿着所有要种的东西用布包着浸了水放在了离灶台一点距离的位置。
我扯了扯兔毛大衣的领口,已经有点热了,想了想还是脱了一只袖子,只穿着一只袖子像是曾经看过的游牧民族一样。果然舒服多了,既不会觉得热又还带点温暖。
到八月底雪已经化得差不多,温度也攀升到了25度,我们久违的烧水洗了澡,又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一身的泥搓下来,多到离谱,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我们身上的白斑丝毫没有变化,依旧非常的明显,看来这或许会带着一辈子。
尽管头发只有一厘米长,我还是坐在太阳底下晒干了,这种被太阳包裹的温暖让人怀念。
“久违了......”
“是啊,洗澡真的很清爽,之前怎么忍住的我都忘记了。”
我拿着检测仪走到菜地边上,把前面的探针插进土里,数值有27,这个数字倒是比我预想的低一点。
不知道能不能种出东西来,旁边沿着墙角长满了麦门冬,已经蔓延到侧面的土坡下了。我伸手薅了一把,揉碎了用探针一测,只有19,这东西倒是意外的更低了。
“妈,这些好像没冻死,能吃。”我指着沿着屋檐长的一排,才被太阳晒了没几天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叶片细长浓密,看起来长势喜人。
“等会抓点来吃,应该可以煮粥。”妈妈伸手掐了一根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也没吐出来。
“味道怎么样?”
“带点苦味,但是不重,还行。”
我当即蹲下身,沿着根部掐断,薅了一大把,看着有点像野韭菜,只不过叶子更加的细一点。
“这东西真能吃?”弟弟也蹲下来一起掐,虽然才化雪没几天,这东西的已经彻底恢复了。有些植物的生命力顽强到难以置信,如果白菜土豆也能这样该多好。
“可以,中草药呢,幸好作用只是简单的清肺滋胃,不然还真不能吃。”
我们薅了很多,我直接洗干净就扔进了锅里,粥已经煮好了,一大把麦门冬下去,一锅粥都绿了。
颜色看起来很没胃口,相当的清奇,我又放了一点盐,然后盖上锅盖继续煮。我又切薅了一大堆给兔子们送去,它们应该也会吃这个。果然兔子们都围过来,吃的速度非常的快。
弟弟饶有兴致的盯着锅,非常的自豪,因为这个电饭煲是他修好的,之前有一年我们拿出来用。发现它坏了,正准备用别的,他拆开了鼓捣了一阵子就修好了。
太阳能发电板现在足够支撑电饭煲,也好省点燃料,毕竟家里就两个桌子,已经烧了一个了,另一个就剩下两个桌腿。我们都不知道下个该烧什么,哪个都不舍得。
又煮了一会,我揭开锅,一锅更加浓稠的绿色粥展现出来。确实越看越没胃口,不过空气中那股带着点点苦味的米香倒是不错。今天为了煮这锅粥,我特意用的是真空包装的大米,没有用自己脱壳的糙米。
我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久违的坐到了饭桌上,冒着热气的绿粥上桌。大家都没动勺子,我率先舀起粥,吹了两下就送进了嘴里。苦味比想象的淡一点,比苦瓜都更淡,味道也没有多少,就只有咸味。
“还行吧,没有多苦。”
爸妈都吃过了,也纷纷点头,这点苦确实不算什么,以前他们可是会用苦瓜煲汤的人。
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吃下去,心情都舒畅了不少,我去外面翻了翻晒的稻谷。这是每年的流程,虽然无法避免稻谷的异味,但是只要不发霉,我们就会一直留着。
还没翻完就听到了方芸的声音,她站在下面的田里叫我。
“张青,快来!下面有木头!”
我听了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然后拿起铁钩和麻绳带着弟弟出门。悬崖下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河流,附近的雪水都会通过河流流向下游。最近几年都是这样,总有其他地方没烧毁的树木从上游冲下来,我们不少柴都是从水里打捞的。
弟弟甚至用家里扁担上的铁钩和麻绳做了两个钩子,可以直接把下面的木头勾上来。
我跑到方芸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小彭村长和王将已经把下面的几根木头都捞上来了,还有一根很粗的也勾到了。
我立刻把铁钩甩下去勾住了树杈,几人齐心协力把一人和抱那么粗的树拉到了边缘,费了半天才拉了上来。
“张青,这两根就归你们家了,这根粗的我们三家平分。”小彭村长仔细的分了拉上来的木头,这几年他们对于找到的东西分摊上都会很照顾我们家。拒绝过也没用,他们的意思是之前烧了我们家的木炭,又吃了不少大米,就应该还。
我们站在悬崖边上看了一会,下面的水里并没有其他的木头才回家了。这些木头在这里再晒一两个月,等晒得干燥一点再拉回家劈成柴。
回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大片的田里已经有很多麦门冬的小芽了,很快这里就会全部长满了麦门冬。
我回头去看别的地方,隐隐从下面的坡上也看到了绿色,看来等水退完,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是极寒,什么丧尸虫子纷纷都销声匿迹了,在几年前那次丧尸狗之后都没在遇到过类似的东西了。现在应该已经非常安全了,至少在手机上是没有看到任何人有发过奇怪东西的帖子。
这几年我们用糠拌着那点花坛土把室内的种植土增加到了三个平方,用木板做的筐装着,基本够育苗和种点菜吃。虽然不多,但是好歹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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