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一起看了好几部电影,直到凌晨才再次躺到了床上。把大衣都盖到了被子上,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睡不着,也是才刚睡了一天,哪怕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也是睡不着的。
“青青,外面多少度了?”妈妈的声音从被窝下传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我盯着黑黢黢的帐篷顶部发呆。
“妈,小彭村长说有零下八十度以上了,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降。”我闷声回答,不知道北方什么温度,我们这边算是比较靠南方了,如果南北方温度都是差不多的话,或许在北方来说,现在的温度也算是末日。毕竟北方最低温度也就零下六十多度,或许北方现在会比南方更加的冷。
眼看再过不久就要立春了,往年立春大家都会准备供品和鞭炮祭拜四方神明,那时到处都是响彻天际的鞭炮声。爸妈甚至会连续的放鞭炮长达十几二十分钟,今年立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且立春了,天气很快就会温暖起来,过了雨水就是万物复苏的时候了,今年......
“老张,今年立春什么时候?”
“应该是2月4号下午四点半左右......今年怕是没有办法供神了,家里没有鞭炮......唉!”爸爸叹息了,立春对于农民来说是很重要的节气,立春祭拜神明祈祷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收。
只是按照这样的天气下去,今年哪里能种地,一旦不能种地就是坐吃山空,迟早有一天会把存粮吃完的......
“老张,今年地还种吗?”
回应妈妈的只有一声声叹息,现在家里人叹气的次数比往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我迷迷糊糊的坠入了梦乡,再次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十分混乱,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奔跑还是飞行。只觉得眼前摇摇晃晃,世界都在晃动一样。梦里的我不知疲倦,不停的追逐着什么,脚步一刻都没停。以往我最讨厌运动,很少长距离徒步,可梦里我却一直在行走,跟着身边的人不停的朝各个方向奔跑。
身边时不时传来嘶吼声,那声音离我很近,好像就在我的耳边,又好像就在我的头顶,还有点像是我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那种像是卡了几十年的老痰在喉咙里扁桃体还在发炎然后不停的啊啊啊的声音。
渐渐的我的手脚越来越不利索,甚至有些僵硬,我想低下头去看看的身上都没法做到,我的头想要转动做都做不到。只能随着身体转动而动,完全固定了一个角度。
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不仅如此,鼻炎好像更加严重了,什么气味都闻不到,却只能闻到一种铁锈一样的味道。
从那奇怪的梦里挣扎着醒来,那种四肢僵硬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我吸了吸鼻子,感受着空气里的米香,幸好鼻子没有坏。
地下室有微弱的火光,茶几上点着蜡烛,感觉到妈妈就睡在身边,脚边传来搅动铁锅的声音,是爸爸已经起来了。
我久久不能回神,沉浸在梦里,缓过来才想起来,梦里那种样子或许是我变成了丧尸?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丧尸的梦,大部分都是被丧尸追赶,或者是砍丧尸,或者是被丧尸撕咬。但是从来没有做过成为丧尸之后的梦,一般都是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这次的梦是那么的真实,我甚至还记得梦里手脚不受控制的追逐着,之前还好奇在追什么,或许是追人?
缓缓钻出被窝,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现实中我都没追过人,没想到在梦里是这么追人的。
“青青,起这么早?”爸爸一边搅动锅里的粥,一边看向我,我从蜡烛的微光中看到了爸爸憔悴的脸,带着胡渣,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爸,现在几点了?外面怎么样了?”
爸爸把锅盖盖住,里面的粥已经很浓稠了,看来是煮了很久了。
“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外面确实没再下雪了,也是那么厚的雪,天上也得有那么多雪落下来才行,应该是不会再下了。”
“嗯,那就好。”我点点头,伸出脚到炉盆上烤着,我觉得睡了一晚上我的脚都是冰冷的,往年的冬天我的脚也是彻夜冰凉,怎么都捂不热。
“姐,你今天起这么早?”弟弟从床上爬下来,然后坐在沙发上穿衣服,他动作很快,穿好就直接靠着炉盆发呆。
我们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锅里的蒸汽通过锅盖的缝隙冒出来。
等爸爸从茶几边端过霉豆腐,然后把铁锅炉盆上端开,揭开了锅盖,满屋都是粥的香味。我家煮粥都习惯煮得很浓稠软烂,那样好消化也很好吃。
“青青,叫你妈起来吃饭。”爸爸一边搅拌着锅里一边说着。
我点点头,伸手探到床上去推了推妈妈的腿。
“妈,起来了,吃饭了。”妈妈没有动静,我又用力的推了推,她还是没动静。我心下一惊,猛地爬到床上,使劲的推动着妈妈的身体,她还是没醒。
我哆嗦着将手伸到她的鼻子下,能感觉到呼出的气体,惊吓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手碰到了她的脸,我这才发现她很烫,我的手在室内没有戴手套是很冰凉,但是这更显得她的脸滚烫。
“妈!你怎么这么烫?!”我更加用力的摇晃妈妈的身体,一边回头冲着弟弟说道。“小维,快去拿退烧药来!妈发烧了!”
爸爸和弟弟腾的站起身,手忙脚乱的去找药。在我不停的折腾下,妈妈呻吟着醒了过来。
“青青......咳咳......你......”妈妈的声音像是破旧的留声机,沙哑而卡顿,迷迷糊糊的她的眼睛都睁不开。
“妈,你醒来了!你发烧了!先吃了药再睡!”我伸手去接弟弟手里的药,那是一小包的小柴胡颗粒,本来是用水冲泡着喝的,我们家一般都是直接倒进嘴里。
“等会,先吃了饭在吃药。”爸爸拦住了弟弟的手,端着一碗粥靠近床边。
我把妈妈扶起来,然后给她披上大衣,然后在身下垫好另外的大衣,这才把她放了下去。刚想回头接过爸爸手里的粥,就见他已经端着粥爬上了床,我伸手去接,他没递给我,看他是想亲自喂妈妈吃。我给妈妈掖好被子,就爬下了床。
拉出床下的两个炭盆,确定里面的木炭是才添加的,这才再次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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