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书看着身旁空了的位置,愣神许久。他的指尖不由自主抚上软枕,上面好似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
久别重逢,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然……裴砚书也没想到,这一次分别竟然时隔六年。
晏桉夜以继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连六日马不停蹄,赶回复州。
沐浴更衣修整了一日,便匆匆投入了大业之中。
为了保证胜利的最终结果,他做了几十条布局,列如:
1、大量砸钱,腐化宁国官员,借宁国贪官污吏的庇护广招人马。
2、安插人手,收集情报,抓宁国官员的小辫子,威逼利诱。
3、控制麦行、布行等一系列必须产品。
4、挑起宁国与他国的争端,转移朝廷的注意力。
……
嬴王即位后,改年号为天成。
天成二年,晏桉拿下了复州,自立为王。
天成三年,宁国举国之力围攻,晏桉领兵五万,势如破竹,从复州一路打到宁国栩都。
天成四年孟春,晏桉于栩都登基,定国号为梁,年号长青。
长青元年,晏桉一心整顿朝廷,新修水利,发展农业。
长青三年,朝局稳定,初见成效,一切欣欣向荣。
长青四年春,晏桉派使臣出使晋国,谈两国友好交邦。
为了表示他对此事的注重,他一身银白色盔甲带十几万大军赶赴边疆。
这其中自然有晏桉从军营里带出来的人。
晏桉承诺他们荣华富贵,如今夙愿已成,自当回家看看。
风扬起了帆。
相比于晏桉这边,知道梁国使臣造访的晋国,反应格外激烈。
一连好几日,当今陛下都召集大臣在金銮殿商量对策。
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是晏桉,就算知道了,也免不了一顿阴谋论。
在他们看来,十几万大军压境,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促进两国友好的……
陈国公府。
裴砚书正在书房磨墨,准备作画,楠竹敲响了门,送了一碗银耳羹到他的跟前。
“公子,让楠竹来吧。”
“今日好像与往日不太一样。”
“听说,今日梁国的使臣就要进城,大家都到城门处去了。”
裴砚书挥笔的动作一顿,汇聚的墨水滴落,在画卷上晕染开一个墨点。
“梁国使臣?”
“是。”
裴砚书的呼吸一窒,僵硬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备马。”
他落下一句,大步流星便回到自己卧房,一阵翻腾,换了身衣服。
换好衣服时,他还问了旁边的楠竹。
“楠竹,你说本公子这身衣服可还得体?”
楠竹张了张嘴,神色古怪。
裴砚书眉眼含笑,一向沉稳内敛的他难得有流露出几分急迫。手握祖母绿的镂空玉佩做配饰,往腰间挂去,系了两次才将其系好。
在楠竹欲言又止的眼神下,裴砚书踏出了国公府,快马出了城。
他赶到驿站,使臣正打算动身。
梁晏桉一身黑金色冕服,头戴鎏金冠,挺拔的身影坐在马背之上。
看见自己时,也如他一般快马而来。
他看见梁晏桉伸手,想要抱住自己。
裴砚书也微微偏身,将胳膊缠上晏桉的颈脖,借着晏桉胳膊的力量,成功坐到了晏桉怀里。
“梁晏桉。”
“嗯。”
“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
两人眼神交汇,同时吻住对方。
一旁的使臣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割双耳。与旁边的人一阵眼神交流,同时低下头,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裴砚书溢出难捱的嗓音,晏桉轻轻松开人,将人搂在怀里,这才瞥了一眼一旁如同鹌鹑一般的使臣,开口道:“尔等先走,孤随后就来。”
随即,使臣们只听见一阵马蹄声。抬头,是晏桉抱着人骑马飞奔离开的背影。
两人那重逢后的疯狂激烈,炙热,一直延续到了皇帝设宴款待前夕。
裴砚书双眼迷离,眼底的红痕晕染映照到了脸颊,绯红一片。
殷红的唇展开一条缝,吐露沙哑难耐颤音。
此刻的他勾魂摄魄,美到了极致。
掌下是他滚动的喉结,晏桉将人锢住,将下颚抵在了他布满咬痕的后肩。
裴砚书的身体颤抖了起来,是一声低泣。
晏桉眸光涣散,有些迷醉。
随即,两人跌倒榻中,半晌没有动弹。
“我来时让人看过了,下月初五宜嫁娶。”
“我何时说过要嫁你。”
“那裴郎娶我吧。”
“我考虑考虑。”
晏桉一听,神色一顿,眯起了眸子。
他从裴砚书体内退出,将人掰过身,语气危险的问:“考虑什么?”
“那是我的事,你无权操心。”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及冠之礼那夜,本公子还没醒你就跑了,本公子有过问过你什么。”
言闻,晏桉眉头一挑,裴砚书这是跟他翻旧账。
“这不是复州那边离不开我……”
“所以我就能离得开你!”
晏桉一听,脸上的神色瞬间愉悦了起来,心里美的冒泡。抱着裴砚书就是一顿狂亲。
“原来,裴郎离不开我。”
他眉开眼笑,俯身去蹭裴砚书,一股子的粘糊劲。
“别嬉皮笑脸的,还生气呢。”
“那裴郎要如何才能消气?不若往后我都插着你走?”
“滚!”
裴砚书脸色爆红,伸手去推晏桉,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生晏桉死命贴着他,那骚话一套一套的,根本不带停。
等到闹够了,晏桉这才起身抱着裴砚书去沐浴。
次日,两人睡到大中午。
天光大亮,填饱肚子收拾妥当这才去皇宫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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