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然捧着水杯，静静的看着她们俩打闹，唇角微微勾起笑容，她很珍惜这种脑子清醒的时刻
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自私，程曦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她却还想把卓栩的事推给她
程曦跟江蔚表面上闹着，心里却想着刚刚的事，觉得有些可笑，不知道是因为森然还是因为自己，可能现在这世界上也只有顾森然会觉得她能治好一个已经昏睡了两年多的人吧
当年，只要关注国际医协的都知道，里面出了对外科界的双子星，没人知道是谁，但是那年国际医协的资金生生翻了好几倍
顾森然是和程曦一起学的医，只有她知道，当年程曦在这方面有多天赋异禀，程曦本来记性就好，书上的东西看两遍就能熟记于心，胆大心细，学的科目样样满分，解剖课也是满分，她找不到程曦放弃学医的理由
当年教授给她们安排了两台手术，让她们分别选择一台操作，她操作的手术很成功，但是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程曦了
她听和程曦一起进去的医生说，程曦的手术失败了，顾森然不信
程曦消失了几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病了，程曦带着她去到精神病院里，就陪着她，她中间也清醒过很多次，可每次问她关于手术的事，她都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了
顾森然坐在床上，视线好像一直在程曦的身上，她想了很多，她从程曦想到自己发病是不是又拖累了别人，她又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卓栩，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关于那个手术她用模型试过很多次，怎么都做不成功，她觉得程曦肯定是能够成功的，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泪水滴落下来打到被子上
程曦给她递了杯水，她就着她的手去喝，好像忘了自己手里也有一杯，
江蔚看着又陷入昏睡的顾森然，睫毛还是湿漉漉的，视线转移到程曦身上“安眠药？？”
程曦拿起刚刚顾森然手里掉在被子上的空水杯“嗯，发病了，睡着会好一些”
江蔚拿着钥匙，晃了晃“还绑吗？”
程曦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顾森然，轻声嗯了一声“她自己要求的”
程曦向门外走去“我去看看卓栩”
江蔚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森然，也站起身来，跟上她“我也去”
江蔚找了两个人，帮忙看着顾森然
卓栩在医院的最顶层，偌大的病房中间孤零零的放了一张病床，卓栩就躺在上面，身边被各种机器环绕着，手上挂着各种药水，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
卓栩原本的长相是很乖巧的，但现在瘦的有些脱相，看不出原本的样貌，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很长，身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男生皮肤很白，手臂处，脖颈处，能看出蓝绿色的青筋，粉色的淡淡的伤疤与之交错着
程曦记得以前卓栩是很黑的，是她们之中最黑的一个，现在倒成了她们之中最白的一个
程曦抓住她的手腕，给他把了脉，她很早就给了森然治疗方法，卓栩的脑袋里有颗子弹，子弹周围被瘀血块堵住了
这两年来，程曦用针灸配合药物让瘀血块不再变大，如果想要让人清醒，就必须把瘀血块和子弹取出来，但是手术难度很高，他们所有人都在收集一些药材，只求到时候森然手术更有保障一些
可森然今天的意思她明白了，森然在模型上试了很多次那个手术，都没成功，森然想让她来，因为她之前成功过，很早的时候
可她想错了，程曦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再拿起手术刀了
江蔚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没说话
当年的事他们都有所耳闻，也没问她，他们觉得她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他们一向惯着她
程曦打了个呵欠，她只是有些感慨，或者是被顾森然提醒了，觉得自己应该来看看卓栩“有些困了”
江蔚拍她的头“你咋一天天的就知道叫困呢”
程曦朝他翻个白眼“不要拍我的头”
两个人走出卓栩的病房，他们没再去顾森然的病房
程曦害怕跟艾莉薇碰上
江蔚也怕她俩碰上又吵起来
江蔚和她并排走着“暗网上的悬赏排名又更新了”
程曦有些感兴趣“怎么样，我掉了吗”
江蔚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千觅现在排在第一”
程曦有些无语“我自己把我自己取代了？”
【千觅
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客，在普通人接触不到的高层随意穿梭，深居别出，挑战过多个国家的防火墙
一个代号，性别未知，姓名未知，年龄未知，长相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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