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带两大车东西回村,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特别是看到后边一整车的木柴,村里人免不了瞎议论,说薛灿败家不懂事。
村里挨着大山,山里到处是木柴,没必要花银子买啊,这说明一件事,薛灿太懒了。
“原先我看灿丫头长得俏,还想说给我娘家侄子呢,”一位婶子拍拍胸口,心有余悸,“这幸好没说,灿丫头哪里像是会过日子的,真说了不得落埋怨。”
另一个年轻媳妇接话,“哎呀,三凤婶,您少说风凉话,您嫌灿丫头不会过日子,灿丫头还嫌您娘家侄不好看呢,她现在家里那口子,长得又高又俊,十里八乡的汉子比不过。”
三凤婶被呛,引来一片哄笑声。
笑声中,另一个年纪更大的婆婆开口,“要我说,三凤说得也没错,原先没分家,有薛老婆子镇着,灿丫头不敢太闹,这一分家就开始瞎闹了,且看吧,有多少银子能经得起这么花,早晚喝西北风,回老薛家要饭去。”
村里的闲话,很快传到王氏耳朵里,听她们说灿丫头败家不懂事,王氏一个激灵坐起来,那口恶气终于出了。
“让她花,有点银子不知道东南西北,早晚要出事,”王氏穿鞋下炕,嘴里骂骂咧咧,“以后没钱了,别指望我接济,饿死拉倒,饿死清净!”
蒋氏在旁边帮腔,哄王氏开心,趁机提起要一两银子。
“娘,这两天没什么事,我和明礼去趟西护县,给周家一个回话,”蒋氏讨好地笑,“顺便回趟娘家,您说我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总不能空手去。”
王氏顿时拉下脸,要银子跟剜她肉似的。
蒋氏继续说软话,“娘,主要是去周家,周家是大户人家,咱们可得罪不起,虽然上次没说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灿丫头胡闹找个男人回来,是咱们理亏啊,最重要的是,灿丫头躲在村里没什么,那明礼成天出去做买卖,这事解决不好,受影响的是明礼。”
一提到小儿子,王氏心软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思虑再三,她摸向裤腰处,掏出箱柜的钥匙,从最底下掏出点碎银子,抠抠索索地给蒋氏。
蒋氏两眼放光,接过银子,积极主动地说去做饭。
王氏拿着轻了不少的钱袋,唉声叹气,决定把这笔账记到薛灿头上。
另一边,薛灿指挥马车到大门口,许氏一出来,差点被吓晕过去。
“灿儿,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许氏眼晕,差点被自己绊倒,直接摔出去。
薛灿赶紧过去扶,“哎呀,娘,您要是不舒服回去躺着,这边不用您帮忙,人家车夫帮忙卸货。”
许氏人麻了,被薛灿推着进去。
薛灿又一阵风似的出来,让马车先进来,停在西厢房这边,给后边装木柴的牛车让出位置,停在柴房门前。
两辆车停好,开始各自卸货。
薛沐帮忙搬木柴,薛灿帮忙卸白菜。
许氏缓了缓,眼见儿女热火朝天地忙碌,她不能一点活不干,打起精神去烧水。
天擦黑,两大车东西一前一后卸完,两位买卖人猛灌一碗茶水,立即起身告辞。
他们都是别村的,天黑不好赶路,要抓紧时间回家。
薛灿将二位送出大门,同样猛灌一碗茶水,接着继续忙,将猪油和各种调料搬到厨房。
许氏见大女儿辛苦,也懒得说她了,帮她一起搬。
薛灿对许氏一笑,“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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